第七十七章毫不矜持
傅怀玉第二天午后,独自前往了宫中,毕竟是这种事,还是他亲自上门比较好,况且……
“皇上,九王爷求见。”
傅玉珩拿笔的手微微一顿,抬头看了一眼陈公公,心里疑惑并且也问出了声,“他来干嘛?”这几日孙宁病了,倒是让他有些不习惯。
“奴才不知。”
“让他去等一会。”傅玉珩皱眉,他这个弟弟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如今过来,指不定又出什么幺蛾子,只是若是没什么动摇根本的大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这可是那人的孩子。
傅玉珩处理完公务才去接见傅怀玉,“九王爷今日怎么有这个雅兴进宫。”虽然他不大待见他,但是该有的样子还是得做足。
“臣弟此次出去游玩了一阵,还没有进府就想着来给皇兄请个安。”
两人心里都互相忌惮,但是面上却没有丝毫痕迹,一副兄友弟恭的画面充斥着御花园中,两个人一路边走边谈,居然十分的和谐。
“臣弟听闻最近后宫中出了一件大事?”可是时间不长,两人的耐心也耗得差不多了,傅怀玉话题一转,试探着提起关于沈清婉的事,他知道他不喜欢他和沈清婉走得近,但是自己偏偏喜欢看他不舒服。
“九弟指的是那件事,朕的后宫桩桩件件都可以算得上是大事。”
傅玉珩不悦的看着他,原来他没有进府,急忙就入宫平安的原因是自己的贤妃,呵,真是可笑。“听闻,贤妃被打入大牢。”傅怀玉抬头望着远处,神情淡然若定。
“这件事情恐怕九弟恐怕并没有什么过问的身份吧!”傅玉珩声音沉稳,言下之意是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份。
“臣弟只是认为这件事情疑点颇多,恐怕是有什么还不清楚的地方啊!”
面对傅玉珩的声色厉苒,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和傅玉珩平静的分析起沈清婉的案情。
“九弟,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眼睛涌起一股杀意,但是很快就被其他的情绪掩盖住了。
傅怀玉似笑非笑的看着傅玉珩,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能引得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如此,有趣,真是有趣。
“若是皇兄不愿意查贤妃一案,臣弟是愿意代劳的。”微微一笑,倒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摸样,只是那笑意只浮现在表面上,到了眼底之处,却只剩下一潭寒渊。
“朕看九弟一步奔波定然是累了,才会如此胡言乱语,来人,送九王爷回府。”傅玉珩的声音十分平静,但是仔细听可以听到怒气。袖中的手握成了拳头,眼神之中带着一些复杂的情绪。
傅玉珩心里怒火翻腾,却碍于傅怀玉不好发作,毕竟此时撕破脸对彼此都没什么好处。
“若不然,如果皇兄不想要这个妃子,不若赐给臣弟,臣弟也是十分乐意接受的。”挑衅一般的开口,就眼见着傅玉珩的脸色变得有些发青。
那是他的女人,哪里轮的着别的男人指手画脚?
“不劳九王爷了,此事朕自会处理。”眼神凌厉的望着他,面上已然是一片寒冷,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若要让人窒息一般的沉重。但是傅怀玉倒是如同丝毫没有感受到的样子,只是摇了摇手里的扇子,“既然如此,皇兄可是要好好的处理一下了,若不然……哈哈!”神色上多了几分调侃,他生气的样子莫名的让他心情大好。
派人送走了他,傅玉珩在书房发了好大一顿脾气,基本上能砸的都被砸了个稀巴烂,外边伺候的奴才们个个提心吊胆,大气都不敢出。
但是砸完之后心情好了不少,回想起沈清婉的事情的确发现了很多蹊跷。
她既然要杀公主为何要弄得尽人皆知,居然被自己当场抓到,这未免也太不合常理,而且自己和她相处的时日不短,她的确不像是这种人。
“沈清婉啊沈清婉,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连朕的九弟都为你求情,呵。”
想起傅怀玉,傅玉珩的怒火一下子又冲了上来,把刚端上来的茶杯往地上砸去,“还真是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无论什么人都敢去勾搭。”他可不会以为傅怀玉是自己就那么看上了她的,毕竟他虽然平日里显得吊儿郎当的,但是却对女子并没什么爱好。
想起傅怀玉,傅玉珩的怒火一下子又冲了上来,把刚端上来的茶杯往地上砸去。
“诶呦,皇上啊,您这是怎么啦?”陈公公听着里面的动静忙跑了进去,向身后的太监使了个眼色,让他们立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傅玉珩压制住心里的怒火,坐在椅子上,陈公公又忙端上来一杯茶,一边整理了一下纷乱的桌子,一边苦口婆心的劝慰起他来,“皇上,喝杯茶消消气,毕竟龙体要紧,您要是气坏了,大梁的子民们该指望谁啊!”
“真没事。”傅玉珩扶额,眉目紧锁,随后便睁开眼叹了一口气,“今日之事,朕不希望所有人知道。”
“奴才知道。”陈公公把当值的太监都叫到跟前,告诫了一番。傅玉珩拿起奏折,可是半晌也没有看进去一个字,最后还是揉了揉眉心道:“陈安,摆驾,去淑妃那里。”
陈公公看到起身的傅玉珩,紧跟在他身后,一行人到了淑妃的宫中,傅玉珩让所有人都回去了。
“淑妃。”
这时候吴菱真赖在床榻前做女工,一朵莲花绣的栩栩如生,丝毫不比宫中的绣娘差。
忽然听到傅玉珩的声音吴菱被吓了一跳,眼睛里是喷涌而出的恨意,但是很快就被自己收敛起来,强装淡定的起身行礼。
“参加皇上,皇上请坐,去给皇上上茶。”转身吩咐自己的贴身侍女,毕竟是他的妃子,该有的礼数断不能荒废。
“朕就是心中烦闷,想来你这里听听琴声。”似乎是在向吴菱解释了一下自己的来意,今日心情实在是太过烦闷,一时之间又得不到解答,因而今天才到了她这里,总觉得她的琴声能够让人安定心神。
“那臣妾准备一下。”吴菱把琴拿了出来,坐在傅玉珩对面,开始只是随意拨弄,后来便行云流水一般,指尖在琴弦中任意飞舞,“皇上可是有什么烦心事?”淡淡开口,似乎是一下子就看穿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