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冲过来,挤到三小姐前面,伸手推了愣头青一把,“你想做什么?不许欺负我姐姐。”
沈清棠替小胖子捏了一把汗。
有体型优势的小胖子,重重一推,愣头青竟然纹丝不动。
谁知愣头青低头少了小胖子一眼,没搭理他,眼睛看着三小姐,“我没什么了不起。我只是想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做的公正一些。”
“公正?”三小姐呸了声,“你们四处乱收钱,还好意思说公正?”
“首先我们没有乱收钱。我们收的是朝廷规定商贩们应当上交的牙钱。其次,对所有摊贩一视同仁的收费就叫公正。对溜须拍马的人少收或者不收牙钱,才叫不公正。”
沈清棠:“……”
你干脆报我身份证得了。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只得开口:“这位官人,你说的我大部分认同。收缴牙钱是你的职责。一视同仁,对商贩们也算公平公正。
但是,牙钱本身公正公平吗?按面积收?按人头收?还是按收入收?
你张口闭口就几十文起步,想没想过,这几十文有可能就是一个商贩一整天的净利润?
你若真有本事,要做的是杜绝不该交的税钱,而不是本末倒置一刀切。”
“说得好!”三小姐鼓掌。
圈子前围着的众人也跟着鼓掌喊好。
愣头青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扭头走人。
三小姐轻抚心口跟沈清棠吐槽,“可吓死我了!”
沈清棠笑笑,“谢谢三小姐帮我说话。”
她也怕,怕也不能让三小姐上。
否则真要打起来,两边都是有后台的,最后遭殃的是她这个平头小老百姓。
敢出言顶撞,也不过是看中愣头青认死理的性子。
就和用两片肉吊着季宴时干活是一个道理。
这一闹,沈清棠摊子前冷清了些许。
只有小胖子还在吭哧吭哧套圈。
他的乐趣不是套中什么,而是什么时候能套中,以及怎么能套中。
王三小姐趁机和沈清棠聊八卦,“我跟你说,你祖母寿宴那天你走之后……”
祖母先是当着县令夫妇请家法打了沈清鸣,还打了大伯父和二伯父。
沈清棠挑了下眉,心道祖母这一招高。
不管打的轻还是重,县令夫妇都不好再说什么。
“你是不知道,那个沈清鸣被打的有多惨!他……”王三小姐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形。
就连在一边套圈的小胖子都忍不住跟呛,“他活该!”
说完笑了起来,“不过他确实被打的挺惨!”
“我跟你说最搞笑的还不是沈清鸣被打。”王三小姐扶着自己笑痛的腰。
“你那个二伯母她儿子都要挨打了,她第一反应不是给沈清鸣求情,也不是护着沈清鸣。
而是让沈清鸣把衣服脱下来,以防被打坏。
还说沈清鸣穿的衣服是过年的衣服。”
沈清棠:“……”
转念一想,便明白了过来。
沈清鸣身上那套新衣服应该是为祖母寿宴时新做的。
沈清鸣来找她麻烦那一天,偷穿了新买的衣服,想出来显摆一下,没想到碰见她还有小胖子。
结果新衣服没得瑟成,反而惹了个大麻烦。
不过,二伯家穷成这样了吗?一套衣服要穿两个重要的节日?他京城应该还有铺子的吧?!
王三小姐和小胖子,你一言我一语,绘声绘色讲述那天沈清棠的大伯二伯以及沈清鸣被打的有多惨。
说着说着,王三小姐话头一转,“不过大人真是奇怪!你大伯和二伯都因为我弟弟才被打,我爹我娘我小姨小姨夫明明那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