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房间里飘出去,没多久又飘回来。

    应当是去如厕。

    在京城时,沈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沈清棠房间里都带着出恭专用的隔间。

    就是古代版卫生间。

    现在在山谷里,没那条件也忘记弄室内卫生间。

    第一次盖房,没考虑那么周全。

    等盖大房子,再研究一下怎么弄抽水马桶。

    眼下,只在屋后不远处临时弄了个旱厕。

    沈清棠恶意地想:原来高岭之花也需要上厕所!

    腹诽归腹诽,沈清棠挡在门口,拦住了要飘回房间的季宴时。

    “季宴时,你会作画吗?”

    往往越简单越直白的问题,更容易在季宴时这里得到答案。

    果然,季宴时点头。

    “太好了!你能不能画几幅灯笼面?”

    季宴时没言语,拉开自己房门。

    “加两块肉!”

    季宴时转头从沈清棠手里抽出灯笼,走到桌前。

    沈清棠刚才算账用的纸笔还在桌上。

    她记账是往纸上记,等晚上沈清柯回来再往账本上誊抄一遍。

    若是沈清柯有空,就她算账,沈清柯记账。

    季宴时拿起毛笔,沈清棠就“啧”了声。

    俗话说,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季宴时执笔姿势比沈清柯还端正几分。

    他提起笔看看灯笼又看看沈清棠。

    沈清棠眨眨眼。

    季宴时又看向灯笼。

    沈清棠才反应过来,季宴时是在问她要画什么。

    “你随意。写个沈字?画风景或者画人物?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吧?反正家里只有毛笔和墨,随便你发挥。”

    季宴时还是看着她,不说话也不动。

    沈清棠:“……”

    行吧

    让他自由发挥是她难为他。

    沈清棠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的山谷。

    “要不我和外面的山,你选一样画?”

    季宴时又瞥沈清棠一眼,低头落笔。

    笔走龙蛇,速度非常快。

    沈清棠以为他这宴时是画自己,还特意摆了个姿势。

    过了会儿,感觉不对。

    季宴时画的不像是人。

    沈清棠悻悻地坐回窗边的椅子上,支着下巴看季宴时作画。

    季宴时站在桌前,一手托着灯笼,另外一只手快速在灯笼上勾画。

    沈清棠双手拇指和食指张开对在一起,做相机状,把画画的季宴时框起来,自己配音:“咔!”

    他画画本身就是一幅画。

    还是一幅很精致的画。

    季宴时若是穿越到现代,绝对是顶流。

    怪不得古人说,食也,性也。

    长得好看的人做什么都养眼。

    不多时,季宴时就放下笔,转过身,把灯笼递给沈清棠。

    “画得还挺快。”沈清棠坐直身子,接过灯笼,低头。

    只一眼,沈清棠就知道季宴时画的是外面的山谷。

    还是雪景的山谷。

    画得十分逼真且唯美。

    沈清棠只看着画都觉得身临其境。

    算算日子,她在这里生活了已经两个多月。

    却不知道山谷有这么美。

    四面环山。

    瀑布飞流而下在山脚下汇成一条小溪。

    溪水旁就是温泉眼。

    紧挨着泉眼附近的岸边种了一圈蔬菜,还有一小垄水稻。

    蔬菜旁边还有几个小窝。

    窝边有觅食的小鸡、小鸭还有小鹅。

    泉眼附近有一条狭窄的小路延伸至小院。

    此路来源: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整个小院画得很粗糙又很细节。

    明明就是素笔勾勒,该有的却一样不缺。

    屋顶上的瓦,门窗,露台、小院,桌椅。

    推开的窗户里,还有几笔勾勒出的人形。

    人倚窗而望,大着肚子。

    院子中还有一人四仰八叉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