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问被逗笑,语气缓和了不少,“你俩就拿娘寻开心吧!”

    沈清棠悄悄给沈屿之打手势,示意他赶紧收摊。

    沈清柯过去帮忙。

    李素问不同意:“这么多人等着买肥皂呢!着急收摊做什么?”

    “娘,我有点肚子疼。”沈清棠摸着肚子弯腰。

    “啊?走走走,去看郎中。”李素问立马妥协,转头对围观群众道歉,“不好意思,我闺女不舒服,我们今天收摊了,明天再来。”

    哪怕就这样,还是不少人追着要买肥皂。

    硬是多拖了一刻钟才把剩余的肥皂搬上板车。

    李素问不由分说拉着沈清棠去看大夫。

    沈清棠接连抗议说自己没事了也没用。

    “以前不是没钱就是没时间,你现在都怀孕六个来月,早该让大夫把把脉。”

    沈屿之和沈清柯也没意见,推着板车跟在后面。

    沈清棠妄图转移话题,“娘,我爹刚才惹你生气了?”

    沈屿之:“……”

    朝沈清棠吹胡子瞪眼:小没良心!

    李素问“哼”了声,“他嫌我抛头露面!”转脸又朝沈屿之没好气道:“你放心!从今天起,我不是沈李氏,我就是李素问。丢也是丢我自己脸,跟你沈屿之无关。”

    沈屿之苦着脸求饶:“你误会了,我只是想说叫卖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更适合男人。再说我就是怕你脸皮薄不好意思喊。我哪有嫌弃你?我也不敢呐!”

    沈清棠和沈清柯对视一眼,默契地没吭声,以免被战火波及。

    李素问借题发挥,一直数落沈屿之到医馆门口,才“勉为其难”地原谅沈屿之。

    李素问陪着沈清棠去找大夫把脉,沈屿之和沈清柯在门口等。

    “大夫,怎么样?”李素问迫不及待地追问给沈清棠把脉的大夫。

    大夫不语,让沈清棠换了只手。

    好一会儿才松开沈清棠的手,对她道:“胎儿无恙,倒是你气血有些亏,需要多进补。”

    李素问松了口气,想请大夫开些滋补的药,被沈清棠拦住,硬拖出医馆。

    “你这孩子……”李素问皱眉,“这时候不能心疼银子。”

    “娘,我不是心疼花钱。只是人家大夫说得很明白,我就是营养不.良。你想想,咱们从京城流放过来,一路上吃那么多苦受那么罪,活下来都难,身体肯定有亏空。慢慢补回来就是。不光我,你们去让他把脉,肯定都身体有亏。”

    大乾的流放不单单是指从京城到北川,还会规定多长时间到。

    有的一年,有的两年,甚至有的三年。

    纵使徒步两千公里也用不到两年。

    路上慢悠悠的都是为了让流放犯受更多的折磨。

    沈家就被要求两年才到。

    要不然路上也不至于死伤那么多人。

    活下来的身体也大都伤了内里,需要慢慢调养。

    更何况沈清棠还是个孕妇。

    李素问知道沈清棠说得对,没再坚持,只是暗下决心以后多做些滋补的食物。

    母女俩到门口就看见沈屿之父子头挨着头凑在一起。

    “你们爷俩做什么呢?”

    沈屿之闻言举起手里的东西,兴冲冲道:“我刚捡了支烟花。清柯说大抵是哑火的,人家才丢了。我觉得人家是不小心丢了。

    行不行,晚上放一下试试就知道了。反正咱们今天温居也是要放鞭炮的。”

    确实如此,谁也没反对。

    李素问早已经忘了跟沈屿之闹别扭的事,兴冲冲拉着沈清棠去买温锅的食材。

    “来个肘子吧?”

    “这个豆腐得买一块压锅,寓意咱们都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