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女人名节最重要,哪有人会拿自己名声开玩笑?我要点木耳。”

    “……”

    有人看热闹,有人真付钱。

    沈清棠没有称,得借隔壁摊位的杆秤。

    她还不会用这种顾老的秤砣杆称,隔壁热心肠的大叔干脆帮沈清棠称称重。

    除了冬菇略多些,其余的都是散货。

    木耳就一斤左右。

    干木耳售价一百五十文一斤。

    还有榛子、金樱子、松子等,数量都不算多,一两个人就买空。

    金樱子有南北之分。

    北川县的当然是北金樱子。

    沈清棠接过第一笔十个铜板时,差点就顺口来一句:“感谢XX大哥,大家给大哥点个关注!”

    好在话到嘴边及时停住,只说了声“谢谢!”。

    围观人群虽然看热闹的居多,但沈清棠本就没多少货,很快就被买了个七七八八。

    还剩一部分金樱子和一点儿品相不太好的冬菇。

    沈清棠正打算贱卖,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清棠?你真是一点脸面都不要了!竟然出来摆摊卖东西!”

    蹲在地上的沈清棠抬头,看见一张被面纱遮住只剩眼睛的脸。

    似乎有些眼熟,声音也熟。

    “啧!”蒙面女旁边的青年一脸幸灾乐祸,“我还以为三叔闹着分家是藏了什么绝世珍宝偷偷躲起来享福。没想到竟然是去捡山货来卖。”

    唔!

    对上号了。

    大伯家讨厌的堂姐沈清丹和二伯家欠揍的堂弟沈清鸣。

    说是堂弟,就比沈清棠小四天。

    沈清棠眨眨眼,佛若没听见他们奚落的话,“堂姐,堂弟,你们吃冬菇吗?看在亲戚的份上给你们打八折……五折,这一堆只要十个铜板。”

    沈清丹和沈清鸣下意识看向地上。

    摊开的破包袱上面杂七杂八总共堆了一小堆。

    很多他们叫不上名字,但是也看得出来卖相不好。

    “就这破东西十个铜板还打折?”沈清鸣气愤地质问。

    不打折也就十文钱吧?!

    沈清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沈清鸣一眼,“是打不打折的事吗?”

    难道他们俩挤过来不是为了羞辱沈清棠的?!

    老远就听见沈清棠那清丽的嗓音,才特意过来。

    没想到沈清棠既不像在京城时那样唯唯诺诺地巴结她,也不像前两天分家时咄咄逼人,完全不接茬。

    让她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

    二叔家这个蠢货竟然还在意到底打折没打折?!

    沈清鸣“哦!”了声,恍然:“对!这是打折不打折的事吗?我们是一家人,你竟然赚一家人的钱?!你应该白送给我们。”

    沈清丹:“……”

    低低骂了声国粹。

    她今天为什么要带这个二傻子一起出门?

    其实也不是沈清丹想带着沈清鸣。

    而是现在大房和二房都互相不信任。

    都生怕对方偷偷花公中的钱,也怕对方藏了小金库不肯交出来。

    于是,大房的要出门二房必然出人跟着。

    反过来也一样。

    沈清棠没搭理沈清丹,只提醒沈清鸣:“咱们已经分家了,只能算亲戚。”

    “对哦!五文,不能再多了。”

    “八文。”

    “七文。”

    “成交。”沈清棠掌心朝上,伸到沈清鸣面前,“给钱!”

    沈清鸣掏了掏口袋,尴尬地望向沈清丹。

    “看我作什么?我可没有钱给你救济要饭的乞丐。”沈清丹重重在要饭的三个字上咬了咬,眼睛是看着沈清棠说的。

    沈清棠见在这俩二傻子身上榨不出来钱,略有些失望地撇撇嘴,两手撑着膝盖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