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似恩爱如初
很久没有和他在一起过,季子默觉得难受。
“顾教授,我……难受……”
可更让她觉得疼痛,难受的是他的冷漠,他现在所表现出来的,根本没有半分的温柔,仿若她至于他无关紧要,季子默喊完那一声之后,原想就那么忍着,不要示弱。
可嘴里不知怎么地却溢出了示弱的声儿,低低的唤着他的名姓想求得他几分的温情对待。
顾疏白这一刻是冷静的,事实上现在是失去她的这六年来最为冷静理智的片刻。
他冷静理智的知道他正抱着一个女人,她叫季子默,是几个月前,伦敦,失事飞机死亡名单上的女人,是他找了六年、失去了六年的他的女人,他的挚爱。
六年,她离开他整整六年,甚至他以为会是更漫长的时光,在看到那一份死亡名单之时,他以为从此之后漫长时光,他都将失去她。
可今夜,她竟然出现在他的面前,那一刻,顾疏白几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真的以为是自己太想她,出现了幻觉,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又发了病。
否则,那一刻,他不会失态问出:“她是否是活着的”这样的话,那一刻,他也不会让她离开他,以此证明她是真实的存在,而非他臆想出来的虚幻的人儿。
没敢相信的,其实还是不敢相信的。
哪怕是十几分钟前,调查到她这个人,找到她的住所,进入到她的房间,看到房间里面所有的物品摆放都是符合她惯有习惯的,闻到屋子里面属于她身上的那一股清香,他都还是紧张的,不敢置信的。直到这片刻,听到她柔柔的喊着他顾教授,手触碰到她的脸颊,感觉到她脸颊的温度,还有紧紧的拥抱着她,才让他真正觉得她活着,她是真实存在着的,现在他就和她在一起,他正和她在一起。
她喊痛,他比她其实又哪里少得去半分?
他曾以为他永远失去她的,不能再拥抱她,再这样和她在一起,他以为他将看着别人幸福而自己孤独终老。
再思及此,心间更疼,那疼拉扯着他全身所有的神经,他失控的抱紧她,以此证明,证明她是真实存在,不是梦,更不是臆想出现。
……
“唔,顾教授,我……”
季子默没想到自己的示弱没有求来男人的温柔,甚至是相反的。
她心里十分难受,她困难的呼吸着,思绪因为男人的一举一动变得有些的飘忽,只凭着下意识,嘴里发出很委屈的叫唤。
“乖。”
以为这一次依旧不会等来男人的声音,或者能等来,但等来的会是他更加不好的相待。
不想竟然是他的温言细语,他说:乖。
语调是温柔的,像是曾经的他。
“你……”
她忍住心里那股子难受,看向他,因他这样的突然的转变让她觉得很是惊奇,她心里有疑问,忍不住的想要问,问他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
“为什么?”
有些艰难,她连呼吸都是断断续续的更何况是说话,但问话过程虽然艰难,至少的,最后是问了出来。接下来是等待,等待他给予一个回答,为什么出现在这,为什么这样忽冷忽人的对待她。
在等待的空隙,季子默想要摸摸他的脸,曾在梦里想过无数次的他的容颜,这一刻想要触碰,是否真实,不似梦境。
“……”
手终于贴上了他的脸,滚烫的温度差点让她的手起了火,忍不住想要拿开手,却又忍不住靠得更加的紧。
至于问题,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一双深邃的眸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他的视线极具压迫性,她有些的顶不住,想要扭过头,不与他相对。
她才有动作,下巴就被人钳住,力道并不是很重,不过还未等她有更多的感觉,一个黑影倾过来,是他的脑袋,他准确无误的亲上了她。他刚刚的亲吻根本一点也不温柔,力道很重,所以当他再亲过来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有点害怕,瑟缩了一下身子。
“不准离开我。”
季子默抗拒的动作,顾疏白感觉到了,他冷下脸色,狠狠的道。
接着不给季子默一点儿申辩说话的机会,他继续的亲着她,以极其狂野的姿态。
虽然依旧是很霸道的,可是这一次没有很不温柔,他仅仅的是吻她,霸道里面隐约倾泻出来一点儿害怕,缠绵。
季子默因为感知到那一点儿缠绵,以及听到他那沉沉的一声“不准离开”,而而收起了委屈,她不再抗拒他的接近。
至于脑子里面,是不由的再想刚刚感知到的他的另外的情绪,想“他在害怕什么?”难道是怕她离开他?可他身边明明是有别人……可有别人又为什么他要来找她?出现在她的家中。
没想出个所以然,准确的说是没有时间给她想那么多。
因为男人感受到了她的走神,他的情绪有了一些的变化,波动,他吻得很深,拉回了她的理智。
他这会儿的激烈,不再是像之前,带着恨,而是像要将她活生生得吞入他的肚腹,让她再也不能够离开他,带着浓浓的情绪和情感。
至于那情绪情感是什么?
在他激烈的亲吻中,她的冷静,理智,思考能力已经渐渐没有,已经没法好好的去想,去理清。
唯一的,她能想的是他带给她的感觉,独独只有他能够给予她的,快乐的感觉。
……
这一晚上,到后来,季子默已经不知道他抱着她有多久。
只隐约模糊的记得,他们最初是在门口,后来又去了很多的地方。
这间从前没有他的房间,现在全部都有他,每一处都有,像是她的心,没有一丝遗留的,全部都印了他的名姓,他的样子,他的所有。
而她亦是没有了最初的恐惧,抗拒,甚至最后是她紧紧的拥抱着他。
时隔六年后再与他如此在一起,暂且抛去一切,不去想其他,只想他们这样着,恩爱如初着。
直到自己全身的力气似被抽去,昏昏欲睡,直到他也有些想要休息。
那时,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他们是有了整整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