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和刘玦刚才的,那一番眉眼官司,还有互相的打量试探,李辰熙看了个全,却并不打算做什么,他们是第一次见面,彼此间有所猜疑试探本就正常。
几人的脚程都不慢,不过就片刻功夫,就进入了会厅,李义给足了他们脸面,等着他们一起进去,在李辰熙的介绍下,互相之间分别见礼后,才分宾主坐下。
虽然面对的都是小辈,看在李辰熙的面子上,加上李义自己也不习惯拿乔,他并没有端着长辈、或者散仙盟盟主的架子,反而笑的一脸和煦,一副家长见自家孩子朋友的状态。
寒暄过后,刘玦带着林风起身对着李义,再次行了一个晚辈礼,才道,“李盟主安,晚辈刘玦和辰熙朋友多年,却一直未曾主动前来拜会您,是晚辈失礼了”。
刘玦说着话又行了一礼,才转身从林风手中,取过他们早就备好的拜礼,躬身递出,口中称道:“晚辈此番叨扰,略备薄礼,以表心意”。
李辰熙上前接过刘玦手中的盒子,打开后放到她师父李义面前,盒子并不大,里面装着一枚品相不错的极品灵石,李义看了一眼,这个礼物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种会面刘玦他们,会送礼他是有所准备的,他原以为他们,会送他一些比较珍贵的世俗界特产,他原本给他们备的回礼,只是世俗界用的上的几瓶丹药。
可现在刘玦他们的这份拜礼,明显是用了心思,他的回礼就不能如此简单了,好在也不是现在就给他们,这回礼他再重新备一份就是。
李义看着刘玦,对他的看法又高了一成,这份拜礼不可谓不用心,对于一个修仙者来说,不管他修为到了什么程度,灵石都是必须的,更何况这还是极为稀少的极品灵石;
而对于送礼的人来说,极品灵石本就珍贵,世俗界更是难觅,正好可以完美的体现出,他对礼物的重视,或者说他对收礼之人的重视。
笑着吩咐李辰熙将盒子收好,李义看向刘玦,这人出身皇家,按说应该是被所有人,敬着捧着的,想不到他对于人情世故,倒是拿捏的很有分寸。
刘玦的种种表现,看的出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身份,而自视甚高,甚至他明显是将自己的身份,定义成了晚辈。
对着这样的刘玦,李义爽朗的笑道:“这礼物正合我心”,两人就着礼物,又笑着寒暄了几句,好一番宾主尽欢的架势,刘玦才坐了回去。
刘玦也不多言,依着李义的话,顺势坐了回去。待他重新坐定,李义也没让李辰熙继续在他身旁站着,也让她也到位置上坐下。
看着李辰熙坐好,李义才重新看向刘玦,笑道:“我们家辰熙,经常在我面前称赞你,当初她在外游历,也承了你的照顾,我这个做师父的,早就该找机会谢谢你的”。
因为李辰熙的要求,加上刘玦的表现不错,李义特意表现出来的,亲和气的态度,让现场的气氛,很是轻松愉悦,多了几分拉家常的氛围。
刘玦也因为他是李辰熙的师父,对于长辈他自然不会,吝啬曲意讨好,配合着道:“惭愧,惭愧,晚辈当初与辰熙一起,游历修仙界时,也是个愣头青什么都不懂,还要多亏了辰熙,一直不厌其烦的帮我解惑”。
李义对刘玦本来印象挺好,现在却因为刘玦对李辰熙的称呼,心中有一丝的不悦,面上却是不显,反而笑的越加爽朗。
声音里的愉悦都要溢出来了:“你和我家辰熙本就是朋友,互相帮助也是应该的,不过我家辰熙的事,确实是多亏了你,才能大白于天下”。
李辰熙敏锐的察觉到,他师父情绪的些许异常,只是她一时之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故作不知低头不语。
看着李辰熙的反应,李义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补了一句:“那日的事,我听我家辰熙说了,你们这事做的霸气,我很喜欢,今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这句话李义说的倒是真心实意,他一直都是同辈第一人,武力超群,当然也不是说他就会蛮干,虽然就李义本身来说,他更喜欢实力碾压。
李义本身就不是畏惧退缩的人,一直以来在他的师弟师妹们眼中,他一直都是有勇有谋,文武双全的大师兄。
可能这也是李义在听说了,刘玦他们的所作所为后,喜欢他们的原因。他当然看的出来,刘玦他们的想法,他认为无伤大雅。
就如李义当初,之所以同意刘玥的建议,帮助世俗界、建立任务堂,一方面是他真的欣赏刘玥这个人,愿意和他建立更多的联系,看能不能引的他跳出原有的命运;
另一方面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修仙界有异,多年的探查,也并不全是无用之功,加上他自己的判断,世俗界才是一切的源头。
李义知道他若想达成所愿,还想以后整个世界正常运转,就不能让世俗界有太大的动荡。
刘玦听的出来李义话里的真心,起身端起身侧的茶,正色回应:“我等皇室之人,既享受了万民供奉,自当承担起我们的责任”。
李义有一瞬的恍惚,似乎在他的身上看到了刘玥,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同样是三人,几乎同样的话语。那时的他和其他修仙者并没有差异,他也视他们为蝼蚁。
刘玥不卑不亢的态度,并不太讨人喜欢,一只蝼蚁的背脊太直,引人好笑的同时,也有点像挑衅,他便任由苟长老释放威压。
苟长老虽然只是金丹初期,可刘玥他们毕竟是凡人,刘玥的侍从一个直接就被震晕;另一个也是口吐鲜血,摇摇欲坠。
就只有那刘玥,哪怕他也是面色惨白,哪怕他的七窍已经隐隐有血迹流出,他还是硬生生的扛了下来。
甚至刘玥的表情,还是很从容,语气还是如刚才一般,不急不徐的说着话,若非他声音里有着压都压不住的颤抖,他都要以为苟长老已经收回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