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你们百骑司的办事效率，长进了不少啊！仅用一天的时间，就有结果了？”
早朝刚刚散去，李二的屁股还没坐稳，无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甘露殿内。
“回陛下，臣已经查明，抄写和装裱，应该都是出至渭水南村。”
不管李二这话是讥讽还是夸奖，有些话，必须是要一开口就说的。
就像是这探查结果，如果等李二去问，到时候不管他怎么回答，那都要略显被动。
而关乎到今天不能顺利过关，这主动权，无德是必须要把握好的。
“什么——南村？”
“是的陛下，微臣这里已经有了确凿的证据，确定是出至南村。”
“南村……嗯！”
要不是无德提起南村，李二还真就没往那里想过。
不过仔细再回想一下也是。
目前为止，整个大唐除了那个能工巧匠云集的南村，还有什么地方搞出如此新颖的装裱方式。
还有那出奇一致的书写字体，要说里面没有点特殊手段，谁又能相信。
“嗯！除了抄写和装裱，还查到了什么？”
“回陛下……呃……您也知道，那是南村。臣……臣已经进了最大的努力，可惜……”
说到这里，无德的身形略微向后退了一小步。
同时左手也微微的抬高，装作下意识的样子，揉了揉自己的左眼。
“怎么？又被人家给揍了？”
无德的这动作，成功的吸引到了李二的注意力。
呃……
“陛下明鉴。”
此刻一副既委屈，又无奈的眼神，被无德表现的淋漓尽致。
无德的左眼明显是乌青一片，甚至左眼角处，还带着丝丝血红。
很明显，这是被人重击后的结果。
昨日夜里，经过好一番思想斗争之后，无德最终还是决定——真爱生命，远离南村。
李二交代的任务未能完成，顶多就是一顿板子，外加一通臭骂。
可潜入南村……
虽然截止到目前，潜入南村的百骑司暗探，并无一人因此丧命。
可没有丧命者，却并不代表没有伤残者啊！
要知道南村的那些墨卫，各个下手可是黑的很。
这么说吧，从南村逃出来的暗探，轻者卧床月余不起，重者直接就是骨断筋折。
深知南村的可怕，无德只能是选址——两害取其轻。
但是，如果就怎么回去，然后在被李二臭骂一通，无德心中还是有些不甘。
毕竟他已经都查到了南村。
于是乎……
要说这无德对自己也是够狠的。
随便找了一块石头，就那么毫不犹豫的，直接呼在了自己的左眼上。
“好了，这事也确实难为你了，下去休息吧。”
“多谢陛下体谅，微臣……”
“一直听说百骑司无孔不入，今日一见，哼！还真是……徒有虚名！”
就在无德认为，自己已经蒙混过关的时候。
一道极其刺耳，且又柔媚入骨的声音，突然中甘露殿外，传了进来。
“臣！黄泉，拜见陛下！”
“嗯！进来吧。”
来人是一名身姿妖娆，相貌妩媚，却一举一动，都带这一股杀气的妖艳女子。
虽然此女子看上去媚态丛生，但她的双眼中却是血红一片。
远远看去，便能感觉到一股弑杀之意，迎面袭来。
“黄泉，你来做甚？”
见到黄泉的出现，无德额角的青筋就是一阵突突。
正所谓同行是冤家，冤家相间格外眼红！
“哼！当然是陛下召唤。不然……你该不会以为本座，是特意来看你笑话的吧？”
“你！”
很显然，黄泉此女不仅气势逼人，就连这打嘴炮的功夫，无德也远不是她的对手。
“陛下，不就是小小一座南村吗？”
“臣愿意助百骑司一臂之力，将陛下想得到的消息，全部打探清楚。”
“黄泉，你可知那南村的主人是谁？”
今天李二之所以找来这黄泉，其实是另有事情安排给她。
却不想两个冤家竟然碰到一起，而且这刚一见面，就已经是剑拔弩张。
“南村乃太子重要根基之一。现南村内共有墨卫一百零二人，其中侠墨九品高手一人，八品两人，匠墨八品两人，七品之下数十人。”
“陛下，不知黄泉的回答，您可满意？”
黄泉此女为人一向冷傲，与人交谈，言语更是毫无分寸可言。
这也就是面对李二，这要是换做了其他人，她的口气更不知道会嚣张到何种地步。
嗯~李二闭目养神，只是用鼻子轻嗯了一声。
也不知道他这个嗯，到底是肯定啊，还是疑问。
“哼！就你这点信息量，在我百骑司，连老黄历都算不上！”
“若黄泉门主真是手段了得，本官这里倒是有一桩买卖，就是不知黄泉门主，敢不敢接。”
从天策府开始，无德就是李二的暗探头子。
对于李二的各种反应，不能说猜的十拿九稳吧，但七八成的准确度还是有的。
此时李二明显不准备给出什么肯定的回答。
同时这似乎也是在给无德一个暗示——把握好机会，你可以甩锅了。
说实话，在黄泉和无德之间，李二更在意的还是无德。
而那黄泉……
贞观二年九月，李二也是一时心血来潮，竟然又建立了一出特务机构，丽竞门。
而这黄泉便是这丽竞门的第一任指挥使，自称丽竞门掌门人。
丽竞门与百骑司的职能范围差不多。
只不过有些见不得光的脏活累活，却都是由丽竞门接受。
而百骑司就只是提供线报。
就像是当初李承乾被刺杀，那六名墨者的相关信息，就是由百骑司提供。
而丽竞门的人则是负责审问和灭口。
“有什么买卖是我丽竞门不敢接的，说出来吧，本座听听。”
“哼！最近的书，听过吧？如今陛下想得知它背后所有信息。”
“怎么样，黄泉门主，有这个本事吗？”
“想查清它的来路，还不是小事一桩。”
“哼！再说了，我丽竞门替你们百骑司擦屁股，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只要陛下点头，这个任务，我丽竞门接了。”
黄泉的语气实在是冲的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