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喃喃自语一番,神情逐渐变得冰冷下来。
“找几个认识秦宇的人,不论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全天给我死盯着甲二十六号院,最好是能够和秦宇搭上关系,成为朋友!”
“届时,告诉他,本相想和他见面聊聊,打算送他一场泼天富贵!”
“此事立即去做,不得有误!”
管家立即躬身领命,“是,老爷。”
等管家退走后,胡惟庸拿起秦宇的资料,似笑非笑的喃喃自语。
“算学、物理、几何、生物、化学……”
“秦宇啊秦宇,你这些新鲜学识,本相也有所耳闻,难道你就凭这些离经叛道之说,引得当今天子为之侧目吗?”
“纵是如此,又如何?!”
“哪怕是天子,也不能超出本相的预料之外!”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哥,摇头晃脑的走了起来。
此人也不向胡惟庸问好,更是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端起来一边喝一边在胡惟庸的书桌乱翻。
“够了!”
胡惟庸猛然将手中关于秦宇的资料,重重地拍在书桌上,冷眼盯着锦衣公子哥。
“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你进书房来!”
“现在立马给我滚出去!”
“爹,你别发这么大火好不好,气大伤身啊!”公子哥就是胡惟庸的儿子,胡启。
这家伙就是一个典型的二世祖,仗着自己老爹是当朝百官之首左丞相,为人做事那叫一个嚣张跋扈,狂傲猖狂。
一副天王老子,第二他第一的架势,平时里眼高于顶,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当然,胡启还是很怕胡惟庸的。
“知道我为什么发火吗?我说了多少次了,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不准你到书房乱翻我的东西,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吗?!”
“立即出去!”
胡惟庸今天没有什么心情和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讲什么人生大道理,他现在很头疼秦宇的事情。
但胡启突然眼睛一瞪,指着胡惟庸摁在手下的那张文卷。
“爹,这个秦宇你认识?”
胡惟庸本想发火,但见胡启一脸惊讶,心中一动,淡漠点头。
“我不认识,难道你认识?”
“如果这个秦宇是住在应天府的秦宇,那我一定认识!”这话胡启说的那是咬牙切齿。
因为每每想起当日在那个小型拍卖会上,秦宇将那颗本属于他囊中之物“极品玉珍珠”抢拍走后,胡启只要一回想起此事,那是恨的咬牙切齿,夜不能寐。
但关键当日太子以及一众皇子的亲卫都出面力保秦宇,这让胡启当日也没奈秦宇何。
而这些日子花天酒地,胡启也将这茬忘了。
如今再看秦宇这两个字,旧恨瞬间涌上头来。
见胡启这般模样,胡惟庸顿时皱起了眉头。
“看来你认识这个秦宇?你是怎么认识他的?此人可不是凡夫俗子。”
“他确实不是普通人!”胡启咬牙切齿的恨声开口,“这孙子之前让我丢了好大的脸!”
“爹,你还记得两个月前我曾经告诉过你,有一个小型拍卖会将拍卖一颗南洋极品玉珍珠,我当时准备将那颗珍珠买下来送给爹。”
“因为据传这南洋极品玉珍珠,乃是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孕育而成,很有灵气,佩戴者可延年益寿。”
“哪知被秦宇这小子硬生生的抢去了……”
胡启将当日秦宇如何抢拍走自己看中的南洋极品玉珍珠,以及事后他找秦宇麻烦,被那群持着六大皇子金令的护卫挡住之事,原原本本地讲述出来。
胡惟庸听后,勃然大怒。
“这么大的事情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胡启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爹,我想着那秦宇能够让那些皇子一起冲面保,应该不是我们能招惹起的人。”
“为了让爹您省点心,也不给您添麻烦,我就没有告诉您。”
其实不然,胡启当时想要弄死秦宇,奈何六大皇子的亲卫持皇子亲令出面保秦宇,这让胡启不得不投鼠忌器,最终才忍了下来。
虽然胡惟庸是当朝左丞相,一人之下,万余人之上,足以让胡启横行无忌。
但遇到真正的皇亲国戚,胡启也就是个小瘪三。
“你这废物!”
“涉及了那些皇子又怎么了?就是因为涉及到那些皇子,你应该第一时间就告诉我!”
“你知道这件事情意味着什么吗?你什么都不知道,你整天只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
胡惟庸气的吹胡子瞪眼,“以后再发生此类事情,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现在立即给我滚出去!”
眼看胡惟庸是真的发火了,胡启这才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
第二日。
秦宇刚从国子监下学回到小别院,还没来得及煮口热茶喝,拍门声突然响起。
秦宇一愣,这个点会是谁来找他呢?
朱标?
不应该,朱标昨日语言有失,促使他发火,如今还是在冷静期,不应该这么快来找他。
那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朱元璋?
念及此处,秦宇正襟危坐地喊了一声。
“门没上栓,进来吧。”
下一秒,院门推开。
六名身穿飞鱼服,佩戴绣春刀,身材魁梧,双眼有神的男子鱼贯而入。
领先一人,手中握着一叠卷宗,大步流星的走到秦宇面前,而后躬身行了一礼。
“在下毛骧,见过秦学士。”
秦宇眉头一挑,毛骧,历史上第一位锦衣卫指挥使。
这可是个老倒霉蛋了!
在亲手制造了胡惟庸之案后,就被朱元璋推出去杀头来平息众怒了。
念及此处,秦宇淡淡开口,“原来是毛骧大人,不知大人来找小民所为何事?”
“秦学士这声大人让在下惶恐。”毛骧爽朗一笑,而后拱了拱手,“在下奉圣上之命,将规划好的农科院位置以及相关事宜的部署信息,送给秦学士过目。”
秦宇心道一声,原来如此,这才起身相迎。
“有劳了诸位,快请坐,我先去煮茶。”
“秦学士不用如此气。”毛骧连忙阻止,“我等还有公务在身,特来交送陛下要传达给秦学士的东西后,还要去忙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