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坤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小嫂子,你是打算随军住过来吗?”
他好像没听说周寅要带对象来。
这边人稀地广,房子带个小院子,挺合适的。”
林青澜确实喜欢这个院子:“不是随军,我过两天就回去了。”
宋坤啊了一声:“大老远还送周老师过来啊?到底是年轻,感情真好呢。”
宋坤没多留,给林青澜他们说了附近哪里可以买东西后,就回家去了。
这套房子有两间卧室,一间厨房,外面的小院子收拾得干干净净,房子建筑也很有当地特色。
这边也是炕,上面也是收拾过的,没有积灰。
林青澜自己拿了湿布,给炕重新擦了一遍。
周寅自己过的比较糙,其实无所谓、但林青澜要忙,他会在后面默默跟着。
被子也都是新的,看来这边的人早就准备好了。
林青澜说要出去买点菜:“咱们开个火。”
周寅不让:“折腾啥呢,赶路赶了那么久,你不累啊?我们去外面吃。”
林青澜爱吃辣,第一反应就是新疆炒米粉。
等两人真的找到小街,发现好吃的太多了。
空气中飘香的撒子,还有馕……
那个馕,比人脸还要大!
林青澜兴致勃勃地买了一堆,刚才吃了米粉,现在买的她也就咬一两口。
周寅跟在后面,宠溺地看着林青澜。
这边的干果和红枣也很好吃,林青澜一时间没收住,框框买了一堆。
周寅有些无奈:“出不来哦那么多,咱就不买了哈。”
林青澜轻哼:“买都买了,我当伴手礼拿回首都去。这红枣品质好,给苏师姐奶奶还有邱艳阿姨都带点。”
周寅没再说什么,让林青澜继续买。
林青澜看着周寅已经提不了东西了,就没再继续买。
周寅都怕她到时候拿不回去。
林青澜笑:“拿不了就托运呗。”
回到小院,林青澜有点犯困了,简单洗了洗,爬床上去休息了。”
这几天的火车谁都难受,真正躺到床上了,林青澜才能真正睡着。
一觉醒来,外面天是亮的。
林青澜有点恍然,这是第二天还是什么时候?
周寅呢?
林青澜下床穿鞋,周寅在外面收拾院子呢。
林青澜站着看了会儿,自己睡了一觉精神好啦不少,看了眼表:“寅哥,这边天黑的好晚。”
周寅扭头看林青澜:“醒了啊?是啊,天黑的晚,听说要到八九点才能给黑透呢。”
林青澜点了点头,以后周寅要一个人住在这里,她让仔细看着周围的摆设,等以后跟周寅打电话还能有点画面感。
林青澜正要说话,门被敲响了:“周老师你们睡了吗?”
周寅说没有,站起身去开门。
林青澜没走过去,不知道是谁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来找周寅。
没几分钟,周寅回来了,手里提着一网兜东西,肉和鸡蛋还有青菜。
林青澜挑眉:“谁给的?”
“宋坤,说怕我们没食材煮,给我们送点过来。”
确实是,限量供应的东西有的人有票都买不到。
何云芝笑笑,嘴巴也甜:“是啊,还得多亏婶子,要不是婶子把我拉过来,我现在还排到后面去了。”
就她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后面已经排了十来个人了,真的很恐怖!
婶子还有些不好意思:“说那些。”
卖糕点的售货员在前面很大声儿地喊着:“糕点票准备好啊,没有糕点票买不了啊!别挤!好好排队!每个人只能买一斤。糕点票……”
婶子问何云芝:“带糕点票了不?”
“带了。”何云芝真带了。
“可惜了,一个人只能买一斤,哪够塞牙缝儿的呀。”
何云芝心神一动,不知道做点心生意收益好不好。
她想做点心或者一些方便的吃食,比如卤味茶叶蛋之类的,可惜现在天热,卤味容易坏掉。
她又回头看了眼长队,越来越长了,看来现在的人还是挺有余钱买糕点的嘛。
何云芝是不是跟婶子应一声儿,满脑子都在想做什么吃的合适。
这个糕点不仅限量,还不能随便选。
比如你想要这个一点那个一点,凑够一斤的量,不行!
到了你,几秒内说不出要哪个,售货员就会不耐烦的催你。
那么多人排队,也不差你一个,所以这时候有很多供销社卖东西的人,眼光又高又傲。
前面的婶子买了一斤的牛舌饼干。
到何云芝了,她扫了眼,说:“我要一斤江米条。”
很快,售货员把装好江米条的油纸包递给了她。
何云芝走出队伍就打开,里面是金黄色外皮,裹着颗颗白糖的手指大小的江米条。
何云芝捏了一根出来吃,一口下去,香酥不艮,香得很!
许多年没吃过的老味道,再进到嘴里满满的回忆。
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一连吃了好几根,才收起来打算去买点肉菜回去煮,还有骨头。
老头年纪大了,骨头估计比江米条还脆,得多喝点骨汤补补。
买好了菜,何云芝去粮油柜,买了做江米条需要用到的糯米粉。
买完了东西,何云芝拿着何才宏的补贴本,去规定的位置领补贴。
今天换了个人,是个二十出头,扎着大辫子的姑娘,她看到何云芝拿出退役本和补贴本。
一脸怀疑地看着何云芝:“这补贴本是谁的?”
上面不是写有?
何云芝明明看到她翻开看了,却依然用怀疑的眼神看她,何云芝想了想,她应该是觉得这补贴本可能是何云芝通过不正规渠道拿来的。
何云芝耐着性子:“我爷爷的。”
办事员还是一脸不信:“补贴本留下,回去让你们村支书开个介绍信再来。”
何云芝第一次跟着何才宏来时,是开了介绍信。
当时一直是个和蔼的大婶,她和何才宏认识,久而久之,也跟何云芝混得眼熟了,她来领补贴时,就很少再看介绍信,何云芝因此再也没开过介绍信。
没想到今天突然换人了,还是个很有“原则”的女人。
何云芝问她:“能问一下陈雪兰同志怎么不在这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