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成勋看了眼刘爱芳,觉得自己母亲反应真快,拿这句话堵着。
林建东皱眉:“这哪儿是群众啊,咱们以后是要当亲家的。”
虽然还不认识周成勋和刘爱芳,但林建东看着这屋里的摆设,还有周成勋他们,那身上的气质,一点儿都不差。
周成勋看着比他们镇上的政委还要厉害呢。
林建东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县城里的政委,只能这样比喻。
刘爱芳趁着林建东跟周成勋套近乎的空当,让人去给周寅打电话。
周寅听到是家里的电话,还以为是让他回去吃饭的,可是今天又不是什么特殊日子,接了电话才知道——
自称林青澜亲戚的人竟然找到家属大院去了。
周寅不认识林青澜的家人,但他记得当初林青澜说自己二叔要把她卖掉,独吞林卫国留下来的房子……
除了这个亲戚,周寅不知道别的亲戚了,来的要真是林青澜二叔。
呵呵,周寅心想,你们完了。
周寅直接开车回家属大院。
林建东眼睛忍不住打量厅里的东西,什么他都喜欢,要是他能住上那么好的房子就好了。
刘爱芳看着他们:“你们大老远过来,住哪里的宾馆?”
林建东捏着手:“哎呀,不瞒你说啊,我们早上刚下火车,就去学校找大丫了,但这丫头对我们有误会,不管我们,我们想着来看看她对象,如果合适的话,咱们趁这次我们来了首都,把彩礼谈了就行。”
周成勋跟刘爱芳对视一眼,果然他们就是有目的的。
罗美珠在旁边看了半天,这对夫妻她真瞧不上眼,这会儿话也不会说,一杯茶的功夫而已,就敢开口要钱。
周家能给他们那真是蠢了。
她还有点想笑。
周寅回来时,周成勋早就回了书房,没在厅跟林建东耗,刘爱芳都没怎么跟林建东他们说话。
不过林建东他们脸皮也厚,不说话就不说话,在这里坐到饭点去,周家人不会赶他们走的。
周寅面无表情:“你们是青澜的亲戚?”
突然出现一个年轻男同志,随意进到周家,林建东立马反应过来,从沙发上站起来:“你就是周寅吧?青澜的对象?”
周寅不答话,刘爱芳看着自家孙子:“他们说是青澜的二叔二婶,你看看要不要把青澜叫回来?”
周寅听说是二叔,脸瞬间沉下,摇头:“不用告诉她。”
他转头看林建东:“我知道你们是什么东西,赶紧离开,也别出现在青澜面前,不然我不保证你们能顺利离开首都。”
周寅处理事情的手段简单粗暴。
林建东跟许红梅对视一眼,都有点懵,怎么回事儿?
周寅作为林青澜的对象,不是应该招待好他们吗?
许红梅笑笑:“你这样说话不好吧?我们是大丫,嗯,青澜的亲戚呢。”
林建东脸色不好:“你们不会是想趁着大丫年纪小,不想给彩礼就哄骗她结婚吧?我告诉你们,这绝对不可能。”
周寅要气笑了:“还敢说彩礼,钱,是一分都没有的,你们趁早滚我就不追究。否则,你们之前买卖人口的事情,我直接给你们送进去。”
林建东嘴唇抽了抽,这男同志看着不像是开玩笑的,还有他说的话怎么跟林青澜说的一样?
一定是那死丫头给男人上的眼药水!
林建东心里气得要死,但是不能表现出来,许红梅有点着急:“都是一家人,之前的事情就过去了吧?”
林建东:“是啊,而且,要不是出了那档事儿,大丫怎么会跑出来,你们也不会认识啊?所以你能跟她处对象,还得多亏了我呢。”
“我没有!绝对没有的事儿,我怎么可能举报你呢。”何才坤非常肯定,“这里面是有什么误会。”
“管他奶奶的误会不误会。”赖建国挥手,他不吃何才坤那套,“总之,我的队长位置丢了,你的村支书还坐得稳稳的,不给钱,谁都不要好过!”
周围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何才坤烦躁又心慌,好声同赖建国讲:“咱们进屋去喝口水好好说。”
赖建国迟疑了下,眼看就要被何才坤说服了。
不行!
何云芝必须要逼着赖建国把事情说出来!
她站出来:“别啊,赖叔叔,有什么事情,当着大伙儿的面儿说说,大伙儿可以帮你主持公道,你要是进去里边儿,到时候有什么事情,我们想帮也帮不了。还有三爷爷,你也不能他要钱就给钱呀,咱们老何家虽然没多少人,但是何家庄那么多村民呢,都会主持公道的!”
何云芝这话也不知道站在那边儿,但是周围的社员心里难得及激起正气,当然还有看热闹的心,一个个很赞同何云芝的话。
“是啊,支书,有啥事儿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可不是嘛,咱们又不是没有人,怎么能让外边公社的人欺负到不敢吭声?”
……
眼看大家越来越愤慨,说的话好像赖建国故意来找事儿一样。
赖建国气急败坏,脱口而出:“你们这些蠢蛋儿!何才坤的真面目可不是什么好人!他是叛徒!要不是他告诉老子你们半夜去开渠,老子怎么会不睡觉跑去抓人!现在老子的队长罢了,他的村支书还当着呢!蠢蛋儿!”
话一出,四下哗然!
看何才坤的眼神都变了!
原来前阵子的内奸,竟然是何才坤?
完了!
何才坤往后退两步,被何耀祖扶住了。
他怨恨地看了眼何云芝,这死丫头小时候应该把她弄死。
他稳了稳心神,冲着社员们喊:“大伙儿别信他的,他就是想拉我下水!我才坤当了那么多年村支书,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都知道的啊。”
都是当爷爷的年纪了,何才坤满脸皱纹,一抹起眼泪来,还挺让人动容的。
何云芝往里加了一把火:“赖叔叔,你可别乱说,我三爷爷可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