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澜回头,撞进周寅幽深的瞳孔里,愣了一下,手上不自觉卸了力气。
peng!
手上的碗摔了稀碎。
林青澜回过神来赶紧蹲下去捡碎瓷片。
周寅开口:“小心,你别用手捡。”
不知道是走神的原因,还是周寅说了“小心”,林青澜捡碎瓷片给手划伤,她嘶了一声,快速缩回手。
周寅刚要转身去拿扫把,看见林青澜划破手,赶紧蹲下:“话还没说完呢,这么不小心。”
他拉过林青澜手,用力捏住指腹,防止更多的血流出来。
伤口比想象中的大,周寅没想那么多,看着那柔弱无骨白嫩的指尖冒着血,心疼得很,恨不得是划在自己身上。
不知道哪根筋儿搭错了,从来没跟女同志有过亲密接触的周寅,低头直接含住了林青澜受伤的指尖。
周寅没接触过别的女同志的手,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他只觉得林青澜的手指好嫩好软,含进嘴里,比他舌头还软呢,周寅更心疼了。
厨房里很安静,只有灶台里的煤球偶尔爆一两声。
等周寅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他的内心,如春节炸开的爆竹那夜,喧嚣又嘈杂。
跟敌人对战的时候,枪林弹雨,他能淡定着换枪换弹药,这会儿却完全无措!
只觉得浑身一阵燥热,火速升到大脑皮层,他无法思考,是什么感觉?
他说不出来。
但他无法驱使自己的身体再做出更多的举动。
林青澜第一次跟男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一时间也愣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周寅。
两个人安静了会儿,突然烧着的煤球爆出更大的一声,两个人骤然回神。
林青澜下意识缩回自己的手,周寅没有防备,自然就给林青澜收了回去。
林青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干巴巴笑了下:“不出血了……”
她穿越前有二十五岁,小说不是没看过,男女之事略懂,但从来没有真的接触经验。
这会儿对男女之间接触很是陌生,周寅大脑空白的时候,林青澜又何尝不是呢?
周寅回神,心里默念着入党誓言,默念着练兵口号,各种宣传标语,才勉强让身体降了降温。
他不敢看林青澜的眼睛,生怕自己刚才的行为过于流氓让林青澜失望,视线落在林青澜的手上:“嗯嗯,没再出血就好了。”
林青澜原本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看着周寅这副纯情的模样,林青澜忽然又有了逗弄周寅的心思:“周同志,你说你刚刚算不算耍流氓?”
她是会有不好意思,但她看的小说真不少,表面上确实纯情,但内心深处也是活着一个女流氓的!
只准男人好色吗?
女人也可以啊!
想当初,林青澜可是一眼就看中了周寅的肉体,面对这样的男人,林青澜要是色起来,连她自己的都害怕好吧!
周寅都要恢复正常的脑子,被林青澜一句话又弄得卡壳了,下意识回了句没有。
林青澜轻哼一声:“你看到别的女同志受伤,也是这样用嘴的吗?”
周寅立刻否认:“没有!”
连听两个“没有”,林青澜忍不住笑了:“好呆啊你!”
周寅看林青澜笑了,知道林青澜并没有生气自己的行为,心里跟着松了口气。
他左右看了看,掩饰般地找了话题:“你去厅坐着吧,这里我来收拾,碗我来洗。”
林青澜手上有了伤口,确实也不想洗碗了,点头说了声好。
但林青澜没有去厅,而是继续留在厨房,看着周寅收拾。
周寅的衬衫扎进裤子里,从后面看,只看到宽厚的背,劲瘦的腰,比她还翘的臀,下面是一双大长腿……
林青澜看得津津有味,恨不得手边有一盘瓜子!
周寅那么敏锐的人,不仅知道林青澜没走,还感受到了身后炙热的视线。
周寅有点不自在,但还是僵硬着身体,机械地收拾碗筷。
过了一会儿,周寅收拾完了,林青澜不好在盯着扫视男人的身体,微叹了口气收回目光。
周寅察觉到那道目光移开了,狠狠松了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但听到林青澜叹息的声音。
周寅立刻关心地问:“你怎么了?”
林青澜啊了一声,摇头说没什么,总不能说不让看美男心里遗憾?
周寅看了眼林青澜的手,还是红一块,忍不住道:“我给你擦点药吧。”
林青澜想说不用,就这点伤口,明天早上就愈合了。
但对上周寅的目光,林青澜说不出来,两个人走到厅。
周寅去拿了医疗箱,坐到林青澜旁边。
他示意林青澜把手伸出来,那伤口虽然不出血了,但还是有一道红痕,在白嫩的指尖上,越看越扎眼。
周寅用碘伏给林青澜消毒,倒了点药粉上去,还给林青澜包上了纱布。
林青澜自己就是医生,觉得实在没必要,她看着自己的手指,哭笑不得:“这伤口过几天就愈合了。”
周寅很认真地点头:“那现在也要擦药。”
在厨房的时候,周寅脑子里胡思乱想他看不到的时候,是不是有别的男人跟林青澜表白了,后来洗碗的时候,周寅仔细想了想,觉得就算是有,林青澜应该也是没答应。
林青澜没答应别人,他就还有机会。
之前军训汇演,在车里时,周寅说过让林青澜做她对象,但是林青澜让他回去找人问怎么表白,怎么追求姑娘。
周寅给忙忘了,一直没机会问人。
这会儿也说不出口让林青澜做他对象。
周寅脑子里想了一堆,嘴上笨得说不出来。
他挠了挠头,问林青澜:“你明天去学校,还是后天早上去?如果是后天,我起早点开车送你。”
人倒是挺贴心的,但是林青澜骑了车回来:“明天吧,下午没什么太阳了我骑车过去。后天早上太赶了。”
周寅没觉得赶,一脚油门差不多也到了。
他看了眼林青澜:“你等下。”
林青澜看周寅起身回了自己屋,不知道周寅要干嘛,只能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