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宫廷闹腾?”叶晚尘有些讶异的睁了睁眼眸。

    以君戊这种沉稳的性子,叶晚尘是当真想不到他幼时是如何闹腾的。

    “是啊,瞧不出来吧,当年那批孩子当中就数他们两个最调皮捣蛋了,先皇都拿他们两人没办法呢。”

    太后说出这话之时,还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君戊抿着唇瓣沉沉的说了一句,“母后。”

    “瞧瞧,还不乐意了。”太后打趣出声。

    叶晚尘看了一眼君戊微红的耳廓,唇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住。

    君戊见此,修长的指尖就轻勾了一下叶晚尘的掌心。

    掌心之中传来的酥麻让叶晚尘不自然的想将自己的手抽回,可还不等她动弹,君戊就将她的柔荑死死地握在了手中。

    叶晚尘见自己的手抽不回,只能认命的放弃了。

    她勾唇叹了一句,“那可真是糟糕了呢。”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了过来。

    君戊挑眉,“哦?”

    叶晚尘含着笑道:“岁岁安安这么像陛下,那今后宫廷内可又要出两个捣蛋鬼了,又要劳太后娘娘费心了。”

    叶晚尘这话满含无奈,可却说得君戊和太后两人心花怒放。

    君戊听到叶晚尘说两个孩子像自己,眼中的笑意就没有暗下去过。

    而太后却是巴不得自己费心在两个皇孙身上。

    她如今年岁大了,权力高位都尝过了,现在所求的不过就是儿孙绕膝罢了。

    叶晚尘这话可谓是说到了太后的心坎之上。

    “你这丫头啊,瞧你这副嘴甜的样子,今后也不知哪个小猢狲学了你去。”

    “那这样可真是太好了,哪个学了,就让他日日陪在太后的跟前,讨太后日日欢愉。”

    “那哀家可舍不得。”

    叶晚尘和太后你来我往的话语落在殿中,好似一家子似的神态让许多人眼底都染上了几分笑意。

    唯独皇后站在一旁格格不入,她自觉的叶晚尘面上的轻笑刺眼,刺眼到她恨不得撕碎了去。

    “岁岁安安?”君戊忽的出声,手上一个用力捏着叶晚尘的指尖。

    指尖上的疼痛袭来,惹的叶晚尘略微不满地朝他看去。

    在瞧见叶晚尘终于将目光落到自己身上之后,君戊这才似笑非笑的勾起了嘴角。

    “是啊,这是毓昭仪给两个孩子取的乳名,意为岁岁平安。”

    太后没有瞧出他们两人之间的互动,轻笑着就在一旁解释道。

    君戊眉间一挑,“岁岁平安?这个乳名很好,两个孩子一定会岁岁平安。”

    “陛下喜欢就好。”叶晚尘笑了笑。

    两人对视之际,眼中的勾扯纠缠都要将对方溺了去。

    皇后瞧见此景,袖中的掌心都要被自己的丹蔻掐出血来了。

    “陛下,玉牒一事……”

    “传朕旨意,君祜为朕的长子,赐号永安王,君昭为朕二子,赐号永昌王!”

    封王?!

    君戊这话一说完,整个殿内死一般的寂静了下来。

    就连叶晚尘都有些难以置信。

    自古以来,从未有刚出生的皇子就被封王的先例。

    而且君戊封君祜和君昭为王,却没有立马赐下封地,这就说明在君戊心中,君祜和君昭前程不止为王,两人皆有进一步的可能。

    还有这封号,永安?永昌?

    本朝从开国起!所有王爷的封号都为一字,从未有二字起的,况且还是如此重的封号。

    陛下之心真是昭然若揭啊。

    皇后回过神来后,牙关都险些咬碎了。

    “陛下,两个小皇子刚一出生就封王,况且还是这两个封号,宗亲和藩王那边会不会有所异议?”

    “他们若是有异议,就让那些人到朕的面前来说。”君戊道出口的语调中,满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皇后下意识的朝太后看去,只见太后捻着手腕上的佛珠,一言不发的坐在那边。

    瞧见此景,皇后便知此事已成了定局。

    她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是,臣妾明白了。”

    “嗯。”君戊淡淡的应了一声。

    这时,太后停下转动佛珠的指尖,转头就朝君戊看去,“皇子一事既定,也该说说旁的事了,方才哀家同皇后说了,有关皇嗣一事皆是重中之重。

    那张太医死不足惜,可萧才人终究是与此事牵连上了,若是只降个位分,恐今后会闹出不少的事情来,往后那些妃嫔和宫婢也会视宫规如无物,因此哀家觉得萧才人不能再住在玉鸾宫了。”

    “可是此事还没有查清,未必是萧才人所为。”君戊沉着眉头。

    叶晚尘听此,眼底的笑意顿时一散,心中满是讥讽的嗤笑。

    她将自己的手用力从君戊的掌心之中收回。

    君戊一愣,还不等他作声,就听到了太后沉凉的声量。

    “难道此事不查清,皇帝就不打算处置她了吗?若今后入宫的妃嫔都以此效仿,皇帝该当如何?

    哀家觉得那乐华斋挺适合她的,不日就让她搬过去吧,这些年下来她的心思也未免太跳脱了一些,也该好好静静了。

    明日起就让萧才人跪在乐华斋前两个时辰吧,替那个没了命的孩子祈福。”

    乐华斋?那可是距离冷宫最近的一所居住啊。

    叶晚尘听此,抬头就朝站在那边默不作声的萧定远看去。

    只见萧定远听到这些话之后,面上并没有任何表情,好像太后口中所说的萧才人与他无关一般。

    这个萧定远倒是和那个镇北候很不一样。

    “好,那就依母后所言吧。”君戊眸色微闪了一下,继续揪住了叶晚尘的手。

    叶晚尘在心中白了他一眼,面上依旧是那副浅笑嫣然的模样。

    太后听见君戊同意了自己的话,便继续捻着手中的佛珠了。

    “嗯,皇帝,哀家还打算将皇后的中宫之权交托一半给毓昭仪,皇后身子弱,也该有人替她多操心操心。”

    君戊听到此话,把玩着叶晚尘的手一顿。

    他微垂的眼眸缓缓抬起,眼底带着一抹叶晚尘看不懂瞧不清的晦涩。

    “皇帝觉得如何?”太后再次出声。

    君戊扯起嘴角,“母后觉得可以便做吧,正巧朕也有一事要同母后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