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晚尘娇软的话语一出,君戊根本没办法出言制止。

    他无奈一笑,抬手就轻抚上了叶晚尘怀中的那个狐狸脑袋,“行,既然你想养的话,那就养吧,只要你开心就好。”

    此话一落,身后的宁栀三人神色各自晦涩了起来。

    有不甘有怨恨还有隐忍。

    叶晚尘淡淡的瞥了她们一眼,毫不在意的朝着君戊又道:“陛下给它取个名字吧?”

    “叫做白藏如何?”君戊抬眸看了一眼秋色,启唇就道出了白藏二字。

    叶晚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瞧见远处橙黄红绿的秋景之时,也点头笑道:“陛下这名字取得极好,秋为白藏,冬为玄英,很是应景呢。”

    “也就只有你敢让朕给一个小狐狸取名字了。”君戊抬起手无奈的刮了刮叶晚尘的鼻尖。

    叶晚尘轻哼了一声,抱着白藏就塞入了君戊的怀中,“这可不是嫔妾一人的小狐狸!是嫔妾与陛下两人的!”

    “什么时候又成朕的了?”

    “方才!方才陛下给小狐狸取名之时!它就是咱们两人的了,陛下也要好好的照料它哦。”

    叶晚尘说完这话,偷笑着就跑出了亭台。

    君戊眼中溢满了柔意,二话不说就追赶了上去。

    望着他们嬉笑打闹离去的背影,宁栀满眼怨毒的掐紧了自己的掌心。

    “我从未见过陛下对他人如此之好,便是连萧贵……萧妃都没有。”

    “叶姐姐是个十分良善的人,对所有人都特别好,陛下喜欢叶姐姐也是应当的。”孟卿轻笑着,并未附和宁栀的话。

    她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口宁栀便沉眸朝她望来。

    “孟卿,你当真是如此想的吗?”

    “宁妹妹在说些什么?我并不懂。”孟卿双眼慌张的望着她。

    “不懂?”宁栀轻哼一声,走到孟卿的面前,伸出手就扶上了她的腹部,“如今只有你和叶晚尘两人怀有身孕,究竟当朝贵子从谁的肚子里出来还未曾可知啊。”

    孟卿往后一侧躲开了宁栀的手,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笑道:“叶姐姐不是说了吗?她比我先怀上龙嗣的,更何况我从不在意这些,我只要我的孩子平平安安就好。

    是皇子还是皇女,甚至早出生晚出生,我都不在意,我只要有这个孩子就行了。”

    孟卿说着就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腹部,一副慈母的柔笑。

    宁栀见此,双眸瞬间一暗。

    她轻嗤出声,“说的倒是好听,但我从不相信这宫内真的有无欲无求之人,我倒是想看看,究竟你们谁先生出这个孩子来。”

    说完此话,宁栀头也不回的就走出了亭台。

    任玲珑见此,也急忙跟了上去。

    在她们走后,海棠气愤的走到孟卿的身边,“才人!您看看他们这些人哪一个将您放在眼里了?还有陛下和太后也真是的,明明就是同时有孕,为何偏生对那个叶晚尘就……”

    “住口!”海棠话音未落,就被孟卿重重地呵斥了一句。

    孟卿瞪了她一眼,“你下回落再如此口不择言,今后也不必待在我的身边了。”

    “奴婢知错。”海棠连忙低头认错。

    孟卿撇开了眼,抬脚就走到了那架秋千前。

    她伸出手抚摸着镶嵌着金丝的麻绳,嘴里喃喃的说道:“为什么呢?为什么这个叶晚尘就如此好命呢?”

    次次都弄不死她,还次次让她化险为夷!

    当真是命好啊。

    孟卿死死的攥紧那根麻绳,用力的指尖都在泛着惨白。

    …………

    翌日。

    秋猎还未曾结束,大部队便赶马回宫了。

    原本秋猎是足七日的,可因着这两日出的事情,君戊终是无心狩猎了,他如今只想着让叶晚尘赶紧回宫,安安稳稳的养胎。

    这厢,叶晚尘刚一回到宫中,陈婕妤就迫不及待地寻了过来。

    “昭仪,秋猎之事我也听说了,烦请你节哀。”陈婕妤微叹了一口气说道。

    听到她这话的叶晚尘,面色微微一沉,但眨眼之间便恢复了原来的神色。

    她道:“世事总是无常的,一直挂碍于心只会止步不前,该做的应当是血债血偿才对,你说是吗?”

    叶晚尘抬起眼眸看向陈婕妤。

    陈婕妤脑海中立马浮现出了自己母亲死时的画面。

    她揪紧了手中的帕子,咬牙说道:“没错!所以嫔妾按照您的吩咐,已经在命人对张太医下手了,林昭媛若是细查下去的话,必然会查到皇后娘娘的头上。”

    没错,叶晚尘走之时吩咐陈婕妤做的事情,便是将胎绝之药都推到皇后的身上。

    叶晚尘虽不知此事究竟是不是和皇后有关,但她根本就不在乎。

    因为不论是皇后还是贵妃,她叶晚尘都不会放过。

    既如此的话,是不是皇后所为又有何关系呢?

    只要旁人认定了此事是皇后做的,那就可以了。

    更何况,叶晚尘确实对皇后心存怀疑。

    “做的不错。”叶晚尘倒了杯茶推到陈婕妤的面前,“后面你不用再出面了,端看林昭媛怎么做就行。”

    “林昭媛……”陈婕妤有些犹豫道:“按照我们的计划,林昭媛若是查到皇后的头上,必然会想方设法暴露胎绝之药。

    暴露胎绝之药最好的法子就是让人中了此药,可如今就只有您和孟卿怀有身孕,嫔妾担忧……”

    “担忧她会对我下手是吗?”

    “对,嫔妾想何不如逼她对孟卿下手。”陈婕妤说到这的时候,眼中满是恨意。

    她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杀了孟卿和宁栀!为她母亲报仇。

    “不急。”叶晚尘轻敲了一下桌面。

    她的脑海中回想起了那一夜岁始死时,林昭媛扑上来拦住自己的模样。

    叶晚尘拧紧的眉头一松,又道:“林昭媛是一把很好的刀,我还真不舍得将她给弃了,先试探着吧。”

    “试探?”

    “嗯。”叶晚尘颔首,指尖轻触茶水,继而就在桌面上写下了两字。

    陈婕妤抬眼望去,就看到了桌面上的人心二字。

    还不等她细想,叶晚尘微寒的声音就再次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