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才人。”
看着宁栀默不作声的模样,一旁的花朝沉声又唤了一声。
听到花朝这话,宁栀这才回过神来。
她道:“怎么会呢?皇嗣降生可是件天大的好事呢,妾身又怎会那般想呢?
妾身只是有些好奇,您和孟才人两人谁的月份更早一些啊?”
此话一出,孟卿和任玲珑都纷纷的朝叶晚尘看去。
这可是一件大事,毕竟月份早些的那个人,所生下来的才是君戊登基后的一个贵子。
“应当是孟姐姐吧,毕竟孟姐姐更早检查出来呢。”任玲珑扯着面上的笑意说道。
花朝淡淡的瞥了她一眼。
叶晚尘慵懒的倚靠在麻绳之上,勾唇而言,“不,是我。”
听到这话,孟卿袖中的素手猛地攥紧了起来。
宁栀和任玲玲的面色也十分难看。
叶晚尘看的出她们的不愉,但却根本没把眼前三人的反应放在眼里。
自打她打定主意陷害萧贵妃开始,她就没想要继续隐瞒这件事了。
曾经选择隐瞒,不过因她更喜欢坐收渔翁之利,让她人去斗。
可经过岁始一事之后,叶晚尘便再也不这么想了。
借刀杀人还是太慢,只有以身入局把这个孩子当做靶子,才能一一解决了眼前这些人。
她有把握保住自己的这个孩子,更有把握弄死这些碍眼的挡路石。
“昭仪怎的如此笃定啊?你与孟才人都是同月怀上的吧?既是一月怀上,太医又怎能看的出前后呢?”宁栀捂唇偷笑。
花朝气得直接沉下了脸去。
这个宁才人,明摆着就是想上下嘴皮子一碰,将孟才人的日子说到前头去。
“宁才人如此热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怀了胎儿呢。”
叶晚尘眉眼微抬一脸玩味的看着她。
“你!”宁栀被她这话一怼,气得说不出话来。
孟卿见此,连忙开口劝道:“叶姐姐,宁才人只是心直口快了一些。”
听到孟卿的话,叶晚尘的面色稍稍缓和,给足了孟卿颜面。
“宁才人若是不信的话,大可去寻太后和陛下,因为本宫怀胎有孕的事情就是太后与陛下瞒下的。
三月未足胎像不稳,若非此番事急,本宫怀有身孕一事也要三月后给各位知晓了。”
叶晚尘说出这话的时候,还不着痕迹的瞥了孟卿一眼。
孟卿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惊诧和怒意,依旧是带着那副柔笑。
越看她这副神情,叶晚尘心底越冷。
难怪上一世那么多人栽在孟卿的手上,她倒是个能忍的。
“原来是陛下和太后娘娘帮着昭仪隐瞒的呢,难怪一点风声都未曾传出。”任玲珑僵笑说着。
“是啊。”还不等叶晚尘出声,孟卿就突然开口道:“陛下与太后娘娘都很注重皇嗣的,谁先谁后怀上皆是陛下的子嗣,妾身更希望腹中的孩子有个聪慧的兄长呢。
等姐姐的皇子生下,便能带着他学礼明事、骑马射箭!想想都好呢,所以两位妹妹也要尽快为陛下开枝散叶才好。”
真是一张巧嘴。
叶晚尘看了她一眼,在心间冷笑了一声。
她都有点佩服孟卿了。
三言两语就能解了眼前之困,嘴上说着望宁栀和任玲珑也早些怀胎。
可暗里却在告诉着两人,如今自己和她都怀有身孕,正是她们接近陛下夺宠的时机。
毕竟如今宫中妃嫔并不多,宁栀和任玲珑也算是那些妃嫔当中比较出挑的了,她们若是想夺宠固宠,自然也会简单一些。
任玲珑和宁栀都不算是蠢人,孟卿这话的意思她们自然是听出来了。
两人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视了一眼之后,纷纷垂下了眼眸。
“孟妹妹果真体贴。”叶晚尘故作真挚的模样朝她笑道。
瞧见叶晚尘对自己‘心无防备’的神情,孟卿冷笑了一声骤然松了口气。
只要叶晚尘对自己不设防,那么自己总有办法让她挡不了自己的路!
“姐姐……啊!”
孟卿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话刚到嘴边,眼前突然跳过一个白色的‘物件’,将她整个人吓得险些朝后跌去。
幸而海棠在身后护着她,才让她不至于摔落在地。
“这……这是什么?”任玲珑看到跳进亭子的那个身影,害怕往后退了两步。
亭中一个雪白到没有一丝杂毛的小动物,正在东嗅嗅西嗅嗅。
看着它到处闻来闻去的模样,亭中的几人皆是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花朝深吸了一口气跨步就挡在了叶晚尘的跟前。
“昭仪,奴婢挡着您,您快走。”
“没事。”叶晚尘轻轻的推开花朝,仔细的朝那只小动物望去,就这一眼!她就瞧清了眼前是个什么物种了。
是一只白狐!
立耳尖脸,细长的眸子当中含着一双清透无辜的眼眸。
瞧着就像是一只涉世未深的小狐狸。
否则也不会跑进人群当中。
“是狐狸。”叶晚尘轻声说着,好似生怕吓到了它一般。
“狐狸?”
“白狐?!”
宁栀等人纷纷对视了一眼,眼中皆带着震惊和难以置信。
自打当年盈贵妃一事过后,狩猎场再也没有出现过一只白狐了。
而且白狐也在那时从祥瑞变成了妖邪,就算有人见过也不敢声张。
她们着实没有想到,居然能在此地碰见一只白狐。
“快!快些赶它走去!这只白狐可晦气的很呢!”宁栀一脸厌恶的开口。
“是啊。”任玲珑听到这话也连忙点了点头,“妾身看,不如命人抓去杀了,白狐毕竟是妖邪,不过这皮毛倒是可以做一个不错的狐袄子。”
任玲珑说出这话时候,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着。
书中虽然对崔家的事情写的并不详细,但是也说了陛下死时是惦记着那个盈贵妃的,说明陛下对盈贵妃终究是有母子之情的。
那么自己若能怂恿叶晚尘或者孟卿杀了这只白狐,陛下必然会对她们生厌的吧?
要知道当年白狐祥瑞,说的就是盈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