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仪!您可终于出来了!”候在玉鸾宫在的几人瞧见叶晚尘出来,立马就迎了上来。

    “你们怎么都来了?”叶晚尘望着眼前四人,心头温暖。

    刚才走的太急,便是连岁始都没有跟上。

    “奴婢有些不安心,大家就一块来了,究竟发生了何事啊?”岁始有些忐忑的说着。

    她生怕自家昭仪被那个萧贵妃给针对。

    “一边走一边说吧。”叶晚尘带着他们四人往前走去,张口就把刚才玉鸾宫内的事情同他们说了。

    他们四人如今都是自己的心腹,且个个都不是蠢笨的,听完之后自然明白什么叫做不宣之于口。

    “萧贵妃竟然用这种办法留住陛下?”商陆忍不住的砸舌,“可听昭仪这么说,奴婢总感觉贵妃娘娘和陛下之间从前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若不是有事发生的话,陛下又怎会听到萧贵妃自伤而如此激动呢。

    叶晚尘对此话不置可否。

    她抬眸望着眼前深幽的宫道,淡然说着,“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本宫只觉得贵妃蠢到无边了。”

    “为何?”叶晚尘这话瞬间引起了寻影的好奇,他问道:“昭仪就不担忧吗?贵妃娘娘能如此拿捏陛下的心,以贵妃娘娘那个性子,长此以往下去,陛下必然次次被她夺宠而去。”

    这已经是第二回了啊,是贵妃第二回在叶晚尘伺候陛下的时候出事。

    若说她不是故意的,寻影是如何都不相信。

    “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事不过三。”叶晚尘轻笑出了声,“陛下如今人纵容着,他是对她还有情。

    这种办法若是用在寻常人的身上,或许很有用,可陛下终究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又怎会以愧疚存活呢?”

    让帝王心生愧疚是有好处,可这愧疚若是处处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那就得不偿失了。

    叶晚尘之前也让君戊对自己生愧,可却从来不会利用这愧疚去压迫君戊。

    因为她明白逼来的愧疚是没有用的,只有君戊自己切身体会过,他才能永远记住她当时的委屈。

    “奴才明白了。”寻影点了点头。

    昭仪虽然没有说明,可他们谁人听不出其中之意呢?

    若是贵妃再这么做下去的话,都不用昭仪出手,陛下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本宫今天再教你们一件事吧。”叶晚尘突然顿住脚步,朝自己身后的三个姑娘看去。

    她道:“我告诉你们三人,永远不要试图用伤害自己的办法去笼络一个男子的心,这种法子是最蠢最无用的。

    那人若是对你们还有情,自然会怜悯几分,可若是等到他对你无情之时,想到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就会如同一根针一般扎在他的心中,让他恶心。

    而且伤及己身的前提是自己要有十全的把握,所得到的和自己付出的也要形成对等。”

    可贵妃?今夜真是走了一步烂棋啊。

    用这种办法只为得到君戊的那么一丝怜悯,叶晚尘只觉想笑。

    “那昭仪……如何才能称得上是对等呢?”商陆再次问出声。

    看着她眼中的不解和疑惑,叶晚尘勾了勾唇。

    这时,站在一旁的花朝连忙举手出声,“奴婢知晓!”

    “哦?”叶晚尘看向她。

    只见花朝鼓足勇气说道:“就如同昭仪那日伤寒一般,用一次伤寒之计,不止得到了陛下的疼惜,还断了任宝林今后的受宠之路,对吗?”

    花朝说到最后之时,还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之前她没有想明白这一点,可经过方才毓昭仪的提点之后,她瞬间明了了。

    昭仪虽然把任玲珑送到陛下的身边,可却也用这种办法彻底的绝了任玲珑的前路。

    只要陛下疼爱昭仪一日,任玲珑便永远不会得宠。

    因为陛下看到她就会想起昭仪,看到她就会觉得愧对昭仪,也会更加恶心任玲珑。

    昭仪这一步,才是真正的以身谋局,对等稳赢。

    不似萧贵妃那般,伤害自己只得到了陛下的几分怜惜。

    “没错。”

    听完花朝这番话,叶晚尘满意的颔了颔首,“伤及自身赢得的利益最大化之时才叫对等,否则都算吃亏。”

    说完此话,叶晚尘便不再言语了。

    她抬脚静静的朝着引玉宫而去。

    站在后头的四人见此,纷纷对视了一眼,不由的在心中感叹。

    他们真是跟到了一个好主子啊。

    以毓昭仪这种心性,何愁不能爬到最高处呢?

    ………

    翌日。

    叶晚尘刚醒,就瞧见房间长案后静坐着的人影。

    望着不远处那迷迷糊糊的身影,叶晚尘瞬间被吓了一跳,整个人清醒了过来。

    “谁?!”

    “阿晚,你醒了?”君戊从案桌后走了出来快步朝叶晚尘而来。

    这个时候叶晚尘才瞧清眼前之人乃是君戊。

    “陛下?您怎么这个时候在这?这个时间您不是该去上朝的路上吗?”

    “朕担心你。”君戊坐在床边,抬起手就将她的碎发撩至脑后。

    “昨日因为贵妃一事,朕都不止你一人独自回来,处理好贵妃的事情后,朕一早就来了。”

    “陛下这么早来就只是为了同嫔妾解释吗?”叶晚尘有些哑然。

    君戊点了点头,“昨夜就想和你说的,可是你竟走的那般快。”

    说到这的时候,君戊的语调中竟然还浮现出了几分委屈的意味。

    叶晚尘一脸莫名的望着他,撑起双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贵妃娘娘昨日那副模样,陛下哪能再顾及到嫔妾?嫔妾虽不知贵妃娘娘为何如此,但也明白嫔妾继续待下去的话,恐怕只会让贵妃娘娘心中更加不愉快。”

    “不会的。”君戊笃定开口,“昨日朕已经和贵妃说开了,她只是情绪不稳定,因此才会脾性反复。

    她冷静下来之后就同朕说她对不住你,她知道你是个良善的,今后定然会好好与你相处。”

    好好与她相处?

    叶晚尘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就回想起了昨夜自己走之时,贵妃那满眼怨毒的模样。

    她当真会同自己好好相处吗?叶晚尘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