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始看到这一幕,抬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唇瓣,双眸瞪得极大。

    美人她……竟然为了自己动手打了陛下?

    “叶晚尘!”君戊回过神来,咬牙切齿的开口。

    叶晚尘缩瑟了一下,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陛下……妾身不是故意的。”

    说到这的时候,她故意侧开了头去,细长的脖颈在光照之下露出了一个优美的弧度。

    君戊喉头一动,沉声便朝岁始道:“出去。”

    “啊?”岁始一时之间还未曾反应过来。

    直到君戊再次厉呵了一声,“朕叫你滚出去!”

    这话一落,岁始忙不迭的行了个礼,快步就退了出去。

    她一出去,叶晚尘神情怯怯的就扯了扯君戊的衣袖,“陛下,妾身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谅妾身吧?”

    “不是故意的?”君戊勾唇一笑,伸出手就掐住了叶晚尘的下颚。

    他俯身靠近,在叶晚尘的耳畔说道:“朕看你是有意的,既做了,那朕就要想想如何罚你了。”

    “罚……啊!”

    叶晚尘话音未落,整个人就被君戊拦腰抱起。

    她一脸‘慌乱’的开口,“陛下,您要带妾身去哪里?”

    “罚你今日做朕的婢女,为朕洗浴。”

    说完此话,君戊一掌就轻轻的打在了叶晚尘的屁股之上。

    啪的一下响彻了整个屋内。

    叶晚尘原本漫不经心的的眸色瞬间呆滞了下来,面色也骤然一红。

    瞧见她这副愣神的模样,君戊毫不气的笑出了声。

    他将叶晚尘带入温热的浴池中,俯身就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又道:“看你下回还敢不敢掐朕。”

    随即,呜咽声和嘤咛声不断的在房内响起。

    叶晚尘累趴下之前,贝齿狠狠的咬上了君戊的肩膀。

    狗皇帝!终有一天,我要你跪在我脚下哭!

    ……

    翌日一早。

    岁始刚端着洗漱之物准备入主屋之时,就瞧见了任玲珑正站在院中一脸阴寒的望着主屋的房门。

    看到她这副样子,岁始的脑海中又想起了自家美人说的那番话。

    岁始狠狠的握紧了手中的脸盆,眼中蕴满了不屑。

    美人救了她,她竟还妄想爬上陛下的床?真是个不要脸的小蹄子。

    想到此处,岁始端着东西就朝任玲珑而去。

    “玲珑你站在这做什么呢?美人的早膳你备好了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沉浸在思绪中的任玲珑吓了一跳。

    她回过神来,垂眸就看向了岁始手中的洗漱之物。

    “早膳已经备好了,花朝正在看呢,岁始你是要进去为陛下和美人洗漱吗?不如我帮你吧?”

    任玲珑说着就想要接过岁始手中的东西。

    岁始眼疾手快的往后一扯,一双眉头紧紧皱起。

    “任玲珑,你在内务府之时没学过规矩二字吗?宫内的每一位宫婢都是各司其职,陛下在时,只有宫内的一等宫婢可以近身为主子伺候。

    而你?如今还不够格呢!再则说了,陛下洗漱皆是由主子服侍,再不济还有随身少监等人呢,哪是我等宫婢能够上手的?”

    岁始这番话丝毫没有给任玲珑留有颜面。

    任玲珑听了,一双手紧紧地攥在了一起,垂下的眼眸中满是愤恨。

    “知道了,是我一时忘记了规矩。”

    “知道就好。”岁始冷哼了一声,瞥了她一眼故意道:“别在这杵着了,美人和陛下没这么早醒的。

    陛下宠爱美人入骨,总是深夜无眠的,你先退下吧,有事我会唤你。”

    “是。”

    任玲珑低声应答着,可那凸圆的指尖硬是将手背划拉出了三道血痕。

    她转身正想离去,就在这时,正屋的房门猛地被人从里头打了开来。

    吱呀的一声,让任玲珑快速的回头。

    只见君戊从里头跨步而出,对着福安便嘱咐道:“晚儿还未醒来,莫要吵她,去太极殿换洗,洗漱过后让朝臣来太极殿觐见。”

    “是。”福安挥了挥手中的拂尘,快步就跟在君戊的身后走了出去。

    望着君戊一眼都没有瞧自己的背影,任玲珑下意识的就想要追逐出去。

    但就在她刚往前跑两步之时,岁始忽的往后退了一下,一副踉跄的模样挡住了她的去路。

    “哎呀,真是不小心呢,没站稳。”

    “你!”任玲珑瞧着越走越远的君戊,不甘心的跺了跺脚。

    岁始见此,轻嗤一声,跨步就朝着屋内而去。

    屋里。

    叶晚尘正趴在床榻上睡着,一身肌肤胜雪,正用一张薄被盖着。

    岁始快步上前,轻轻为她扯了一下薄被。

    叶晚尘忽的睁开了眼眸,“岁始?陛下走了?”

    “是的美人,陛下方才才走,还嘱咐我们莫要吵你呢。”

    “扶我起身吧,今日是中秋佳节,有些事总要早早准备。”叶晚尘翻了个身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岁始眼明手快的为她穿好里衣,不免嘟囔着,“美人,奴婢和您说,那个任玲珑如今是连装都不装了!

    方才陛下刚走出去呢,她就想要眼巴巴的跟上,若不是奴婢故意拦住了她的去路,恐怕她就要真随着陛下去了。”

    听到此话,叶晚尘眸色一敛,扬起了几分轻嗤。

    “随她去吧,反正今日我也打算让她‘名正言顺’上了陛下的床。

    她不是一直想要做陛下的妃嫔吗?我倒是要看看,等她做了之后,有没有那个本事抵御宫中的妖魔鬼怪。”

    “是。”

    岁始点了点头,而后就为叶晚尘梳了个朝云近香髻。

    她拿过衣架上早已备好的两套襦裙,欣喜的走到叶晚尘的跟前。

    “美人,这两套都是织造司送来的,一套月白上绣银丝玉兔,裙尾带祥云舞动。

    另外一套绛紫绣百菊开绽,底为紫竹衬色,您喜欢哪一套呢?”

    “绛紫这套吧。”叶晚尘抬手一指。

    岁始微微一惊,“美人为何不选月白的?这套不是更符合中秋之宴吗?”

    “不。”叶晚尘勾起唇角,“因为陛下喜爱菊色,况且菊花也恰好应了秋日一诗——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道此,叶晚尘挑起眉尖就朝窗外已有枯黄的花枝看去,眸色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