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熹。”
见黎熹还肯主动来见他,谢行云有些受宠若惊。
站在离谢行云还有半米的位置,黎熹指了指他的肩膀,开口就是嘲笑:“今儿怎么没穿西装?是不是肩膀被踢伤了,敷了跌打药不方便活动?”
谢行云顿时笑不出来了。
“你变了很多。”谢行云语气复杂,“你以前最关心我的身体。”
现在,他身上的伤,竟成了她的乐子。
“人嘛,都是会变的。毕竟几个月前,咱俩还在搞地下恋,如今你就成了有妇之夫了。”
“我说谢先生,既然结了婚,就要遵守夫德。你总跑来找我,姜晴空又要骂我勾引你了。”
听着这些带刺的话,谢行云只是苦笑,并没有反驳。
等黎熹骂痛快了,他这才说:“不管你信不信我,但我爱你这件事是真的。”
黎熹切了一声。
哪知谢行云更是厚颜无耻地说:“订婚宴那天,我对你做出那种事,也是有原因的。”
黎熹都要气笑了,“哦?谢大少差点强了我,原来是有苦衷啊。那你说说,你究竟有什么苦衷。”
黎熹倒要看看这渣男还能扯出什么借口来。
“我爸前几个月去了一趟拉斯维加斯赌场,在那里赚了一笔钱,这事你记得吧?”
黎熹认真想了想,才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但他具体赢了多少,黎熹也不清楚。
“其实那笔钱,不是他赌博赚的。”
闻言黎熹一愣,“那是怎么来的?”
“是有人跟他买了你的下半生。”
黎熹顿时黑了脸。
“什么叫‘买了我’?”
“就是明面上的意思。”谢行云表情复杂地看着黎熹,他说:“熹熹,有境外势力盯上了你。”
“他们混入赌场接近了我爸爸,通过钱财成功贿赂我爸爸,说服他将你嫁出国。”
“而那个要娶你的人,是O洲一位身份尊贵的老公爵,他名下财产无数,投资遍布全世界...”
“他要你,当她的新娘。”
“我调查过那个人,他是个重度虐待狂,据说他前面三任妻子,都是年轻貌美的异国姑娘。”
“每一个,都死得不明不白,死得凄惨可怜。”
黎熹有种在听小说的荒唐感。“谢行云,你开玩笑也得有个限度。”
“是真的。”谢行云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偷拍的文件照片,文件里,协议内容中文英文各一份。
而这,的确是谢明宗同意将她嫁给老公爵的文件。
“你是我们家里的养女,我爸有无数种手段将你送到老公爵手里。知道这事后,我跟我爸吵过,闹过,但他根本不为所动。”
“我跟姜晴空...”谢行云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说:“我跟她在酒店开房并被偷拍,都是我爸爸布的局。”
“其实那天,我收到的是你发给我的短信。”
“我以为那晚进我房间的人是谁,我以为...”
谢行云双眼赤红一片,他紧握着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那天是我28岁的生日,我以为那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可他,却在生日当天,永远失去了他的爱人。
黎熹将信将疑,总怀疑这是谢渣男为了洗白自己编造的谎言。“可你差点强了我。”
“那是因为我想让你从谢家迁户!”
“黎熹,你还不明白吗?我保护不了你啊!”谢行云痛恨自己的无力,他语气绝望:“如果对方只是一个跟我财富相当的男人就算了。”
“可他偏偏是坐拥千亿欧元财富的老公爵!”
“我能怎么办!”
他没有办法。
他扭转不了父亲的决定,他又斗不过那个老公爵。
所以他只能通过那种卑劣的方式,让黎熹在所有宾的面前身败名裂。
试问,一个勾引养兄,破坏养兄婚姻的浪荡女,她还有什么资格留在谢家!
谢明宗为了平息姜家人的怒火,他一定会将黎熹扫地出门。
就算谢明宗惦记老公爵那边的尾款,舍不得黎熹这个工具人,谢行云也能想办法逼他将黎熹赶走。
只是谢行云小瞧了黎熹。
没想到她那么刚烈,直接报警将这事闹大,既成功保全了名声,还顺利地从谢明宗夫妇跟姜家各敲诈了一笔钱款。
老实讲,在看到黎熹成功迁户,脱离谢家控制的时候,谢行云是由衷为她开心。
“先不说这些是不是真的。”黎熹更在意另一件事,“你昨晚来找我,是为什么?”
“我来是想告诉你。”谢行云沉声说:“维尔斯将在下周抵达东洲,参加国际经济座谈会。”
维尔斯?
谢行云提醒她:“就是那个变态老公爵。”
黎熹神情剧变。
“你的话,我不会全信。”黎熹转身就要走。
想到什么,她又停下来,回头对谢行云说:“你说生日那天,你收到的是我发给你的短信,这我愿意相信。”
“你说你真的爱过我,这我也相信。”
毕竟在谢家生活的12年里,只有谢行云真的疼她,呵护她,会注意到她的委屈跟难过。
闻言谢行云刚要露出欣慰的笑意,却又听见黎熹说:“但我不相信订婚宴那天,你对我用强仅仅只是为了保护我。”
黎熹目光下移,盯着谢行云的下半身,她清醒地说道:“谢行云,真的爱一个人,哪里舍得用这种方式逼她名声扫地?”
“你大可以直接将维尔斯老变态的事告诉我,由我来决定要不要配合你唱戏。”
“承认,那天你就是想要睡我。”
永远不要相信鳄鱼的眼泪,资本家的难处,以及渣男的解释。
在黎熹看来,谢行云的爱也就是个屁!
她要的是能对她坦诚,跟她一起面对风雨的对象。而不是一个对她隐瞒所有,然后默默搞自我牺牲主义的男人。
“你自以为是的深情付出,在我看来,就像是藏在虎皮青椒里面的虫!吃了不会死,但令我恶心啊!”
谢行云万万没想到,当他将所有真相都告诉黎熹之后,黎熹对他的态度,依然冷漠得可怕。
盯着她冷漠绝情的背影,谢行云不甘地质问:“那个顾缜,他就好?”
扯顾教授做什么?
见黎熹放慢了脚步,谢行云自以为抓住了她的小辫子。
他更是得意了。
“黎熹,你当顾缜对你就坦诚了?”
“你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吗?他跟你说过他的真实身份吗?你连他的来历都没弄清楚,你就跟他同居。”
“黎熹,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你自己!我俩相爱三年,我都舍不得碰你,可你俩才认识多久你们上床!”
“他真的爱你,他会这么对你吗?”
一听到这些话黎熹就火冒三丈。
跟顾缜同居就是作贱了?
知道谢行云最怕听到什么。
黎熹故意挑那些话刺激谢行云,“你根本就不知道,不是顾缜玩弄我的感情,是我爱慕他的相貌,贪慕他的财产,惦记他的好身材。”
“我管他对我坦诚不坦诚,我只要他脱了衣服能对我坦诚就行了。”
“咱们在一起,玩的就是刺激跟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