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好饿!
收到楼野的时,桑晚正在看陆小沐画画。
正对面的陆瑾年一副岁月静好的架势,把端上来的牛排切好换到桑晚和陆小沐面前,态度温润,“吃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家三口出来共度美好时光呢。
冰箱里有水果,柜子里有坚果,你先垫几口。一会儿我打包你喜欢的蛋包饭回去给你。
一发出去桑晚就觉得不对了。
怎么莫名有种哄孩子的感觉?
想撤回已经来不及了。
楼野一副很乖的语气,好,那我等你回来,你快点哦!
陆小沐画完画,桑晚起身牵他去洗了手。
再回来,安静用餐。
临走时,桑晚额外打包了一份蛋包饭。
陆瑾年要一起买单,被桑晚拒绝,自己付了账。
走出餐厅,陆瑾年蹙眉,“你给谁带的饭?”
他记得清楚,桑晚从不吃夜宵。
“跟你有关吗?”
冷冷瞥他一眼,桑晚回头揉了揉陆小沐的头,“快回去吧,晚上乖乖刷牙,好好睡觉。”
陆小沐点头。
车子汇入车流,桑晚拎着打包的蛋包饭走向公寓。
桑晚以为,她跟陆瑾年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离了婚,她会尽到她对陆小沐的义务,只要时间合适,她会去陪他,但他们不能强迫她。
陆瑾年态度很好的答应了。
可第二天下班,故技重施。
要不是身边还有其他同事,桑晚很想当场翻脸。
终究还是要脸,按捺住了。
“陆瑾年,事不过三!”
当着同事和陆小沐的面,桑晚不想跟陆瑾年吵架。
照旧去了路边那家西餐厅。
而这一次,桑晚显然没昨晚的好脸色。
陆瑾年递菜单过来,桑晚没接,抬眼看向服务生,“一杯水就好。”
伸在半空的手就此顿住,陆瑾年脸色隐忍。
而桑晚说得出做得到,仿佛只要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全程只喝水,再帮陆小沐擦擦嘴边的意面酱汁。
走出餐厅,桑晚冷脸看向陆瑾年,“如果明天还是这样,我保证,接下来……”
“不会有明天了!”
陆瑾年也沉着脸。
从来都只有桑晚哄他的份儿。
而这一次,他耐着性子哄了她一周多了,她不但不领情,还摆出一副他欠了她几千万的脸色来。
陆瑾年恼羞成怒,低头看向陆小沐,“看见了?不是爸爸不带你来,是你妈妈不想见我们。”
桑晚瞪大眼。
陆小沐瘪瘪嘴,快哭了!
桑晚蹲下身,看着陆小沐的眼睛哄他,“你要是想妈妈了,跟保姆阿姨说,我们去公园玩飞盘,去游乐场坐碰碰车,好不好?”
陆小沐一怔。
桑晚话语直白,“妈妈不是不想见你,只是不想见你爸爸,听懂了?”
陆瑾年的脸色黑如锅底。
陆小沐听懂了,伸手去拉桑晚的手,“妈妈,我记住了!”
桑晚转身要走。
手被陆小沐拽住。
陆小沐回头去看陆瑾年,“爸爸,天黑了,我们送妈妈到楼下,好不好?”
“不……”用。
“走吧。”
正对上陆小沐眼巴巴的小表情。
桑晚终还是没忍心丢开他的手,跟着陆小沐一起上了车。
奔驰开进公寓,停在楼下。
桑晚摸摸陆小沐的手,径直下了车。
推门而入,就见厅沙发里,楼野眉眼幽怨的斜倚在那儿。
一根黄瓜,他一口,2S一口。
一人一猫吃的怨气满满。
看见桑晚进门,楼野那一口咬的格外嘎嘣脆。
“为了你,我今晚都没吃,特意回来跟你一起吃的。”
桑晚撸起袖子进厨房。
楼野呵呵冷笑,并不领情,“你那是为了我吗?你那分明是对着陆瑾年那张脸吃不下去好吧?”
呃……
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拆穿了,桑晚眼睛里有一闪而过的尴尬。
叮咚!
门铃声响起,桑晚脚步一顿。
想到门外站着的有可能是陆瑾年和陆小沐,桑晚大脑有片刻的空白。
一道声音说,离婚了,她家里有男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心情却没来由的紧张。
反观楼野,莫名有点兴奋???
顾不上去想他在兴奋什么,桑晚一把拽起楼野推进卧室。
这才上前开门。
“妈妈……”
门外站着陆小沐,身后立着陆瑾年。
陆小沐递上一幅画,“这是我在幼儿园画的,送给你!”
展开来,是一副卡通人物画像。
大波浪的黑发。
笑的弯弯的大眼睛,和夸张的长睫毛。
画里笑着的温柔女人穿着一条漂亮的红色波点长裙子。
歪歪扭扭的写着“我的妈妈”。
下面还有中一班陆小沐的字样。
画像下面还有一张一等奖的奖状。
桑晚摸摸陆小沐的头,“谢谢!妈妈很喜欢!”
“妈妈,我可以进去看看小猫吗?”
正看到沙发上悠哉舔毛的2S,陆小沐提出新的请求。
桑晚拒绝的果断,“下次吧,好吗?”
如果说画是个借口,那么进门后就不可控了。
大少爷能不能在卧室一声不吭是一回事。
一旦陆瑾年进去,明天,她这厅可能又得大变样了。
陆瑾年踩过的地毯,坐过的沙发,可能都得换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睡觉了,下次,好不好?”
桑晚问陆小沐。
陆小沐果断点头,“好!”
这几天,他已经看明白了。
跟爸爸对着干,没有任何严重的后果,最多就是看一会儿他的黑脸。
可跟妈妈对着干,是没有好果子的。
有可能见不到妈妈。
这后果,可比看爸爸的黑脸严重多了。
“爸爸,我们走吧……”
陆小沐伸手去牵陆瑾年。
陆瑾年的目光从桑晚身后收回来,再落在桑晚脸上,故作轻松的调侃里夹杂着些不可言说的试探,“怎么,家里藏了野男人啊?”
“对啊!”
桑晚承认的爽快,“藏了好几个呢,要进来介绍你们认识一下吗?”
陆瑾年脸色更黑,瞪了桑晚一眼,转身就走。
电梯门合上。
桑晚长舒了一口气。
再转身,一头砸进了楼野怀里。
楼野的心情很复杂。
一半在开心:她承认了,承认他是她的野男人了!!!
一半在郁闷:门铃响,她第一反应竟然是把他藏起来?他有那么见不得人吗?
一颗心仿佛在油锅和冰桶里反复横跳。
楼野低头看向摸着额头的桑晚,“姐姐,我就……那么见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