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巷到星辰大厦有半个小时的车程。
杨特助感觉他有时候真的搞不懂陷入爱河的男人那奇葩的脑回路。
比如,自己大BOSS把所有的待审批文件都放下了,就为了急急忙忙回家给他的小祖宗做晚饭。
又比如,做完了晚饭,又安排专机,连夜排出航线,送他的小祖宗去M国见情敌——是情敌吧?因为出发前,他亲自听到那位彪悍的江爷安抚自家大BOSS:
“你放心,我虽然带他回来,但绝不会叫他越过你去……”
然后那位江爷毫不拖泥带水地上了飞机,其间自家BOSS神情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飞机起飞都没等来一个回眸……
还比如,送完了小祖宗,BOSS整个人像是罩了一层冰块,一副死人脸,面无表情让杨特助开车带他去公司开会——大晚上的,让员工做牛做马好歹也要有个时限啊!
豪车在夜色里飞驰。杨特助总觉得车内气压实在太低,忍不住开始活跃氛围:
“BOSS,为了走进小女生的世界,以后能够更好地配合您的江小祖宗做好直播,我最近看了下女生文学,还挺有意思!”
“嗯?”BOSS漫不经心。
杨特助打了个哈哈:“上面写,这人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巴巴送上门的再好也不一定能被珍惜……”
李屿白盯着杨特助的后脑勺,神色莫名。
杨特助继续开口:“上午还刷到个更夸张的情节,原配在家里勤俭持家,贤惠貌美。然而男主却还是从外面带了个野花回来,可见一味讨好是没有用的,有时候也要学学那些欲迎还拒、欲擒故纵的伎俩……”
“你在教我追女人?”李屿白冷冷清清反问,“单身多年,你找到女朋友了吗?”
杨特助:“……”
M国,私人停机坪。
豪华的私人飞机缓缓下降。
机场隐秘的角落,密密麻麻的狙击枪对准了飞机的出舱口。
容景臣坐在阴影里,面无表情。
“主上,是直接狙杀还是留一口气跟聂峥换那批俘虏?”
“狙杀。”容景臣毫不犹豫开口。
“主上放心,他既然自己送上门来,属下保证让他死透!”下属信心满满,随手也拿了一支狙击枪,找好最佳狙击位。
容景臣神色寡淡地望着飞机,眼底透着漠然与死寂。
两分钟后,舱门开启,一双素白柔软的手先伸了出来。
容景臣蓦地怔住!
再然后,带着边框镜的女孩出现在舱口……
身侧,已经听见无数聚焦瞄准的声音……
容景臣伸出手阻止:“等等。”
女孩下了飞机,身后机舱门合上。
属下错愕:“李屿白竟然不在飞机里!主上,李屿白此人洁癖甚重,他的任何东西都不准别人染指,尤其是女人——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地位一定不一般!不如把她抓了,诱他入局?”
“不必。”容景臣烦躁地找了根烟,“回F国。”
属下还想劝:“就回去?FY太子爷那边地狙杀行动还没结束,听说今天那边会出院,是我们伏击的绝佳时机。”
“不必了,都撤回来。”
属下茫然:“真的就这样放弃吗?”
容景臣已经没空和他说话了。
前面,本来应该离开的女孩,若有所觉般朝这边看了一眼,然后,慢慢地朝这边走了过来……
属下明显感觉到,自己那万事不惊不惧的主上大人,身体明显地紧绷了起来。
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扔掉了烟,神情紧张。
然后,那个女孩直直地走到了……主上的面前。
她随意扫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狙击手,困惑地半偏了脑袋,嗓音疏懒:
“容景臣。”
“我在。”容景臣条件反射地回。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江姝指了指周围神情微微茫然的狙击手。
容景臣顿了一下:“军事演习。”
江姝哦了一声,好奇地看着他:“我一下飞机就感应到了你的气息,想着和你打个招呼——是不是打扰到你们演习了?”
“没有。”容景臣轻轻道,“正准备撤了。”
他看着女孩,似不在意地问:“你怎么会来这里?我记得你上次说不喜欢国外,人都长得差不多分都分不清……”
女孩轻叹:“我来接那只猫。”
容景臣淡淡地噢了一声。
女孩伸手,摸了摸容景臣的头:“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我?”
下属内心巨震!他家主上,竟然被一个小女生摸头了?!没看错的话,主上那头嚣张的黄毛还很乖顺地迎合……
下属赶紧后退好几步。这不是他那点薪资能看的东西!
容景臣感受着发丝间传来的柔软触感,嗓音微微干涩:“还没和那边沟通好——我身份特殊,走的流程会比较多。”
属下在旁边偷偷瞄着自己的主上,心想流程岂止是多!人家嫌弃主上太好战又没底线,根本不想要他去,所有的入境申请函都被第一时间否决了。
而此时,女孩显然信了。
她点点头:“我等你。”
容景臣:“嗯。”
女孩不再废话,吊儿郎当地挎着背包,潇洒离去。
直到她的身影再也看不清,容景臣才收了目光,神情复杂。
“主上,她是……”下属按捺不住一颗八卦心。
容景臣意味深长:“你们未来的主母。”
医院。
穿得花里胡哨的FY太子爷正在和几个保镖打牌。
手机突然响起。
精致的男人低头看了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你们几个都出去,我要休息。”
保镖们放下纸牌,走出病房,齐刷刷站在外面守着。
而FY太子爷则选了个比较优雅的姿态靠窗而坐,眉眼含笑,风情万种。
医院楼下。
背着背包的江姝慢悠悠走到大门口,无视一排排保镖,径直走进了一楼大厅,然后坐上了前往八楼的电梯。
十楼,FY太子爷轻轻拉开了窗户。
十秒钟后,素白的手攀上了窗沿,然后,江姝跳了进来。
FY太子爷拉上窗帘,目光灼灼望向女孩:“你从1楼爬上来?”
“不是,从八楼。”女孩将背包取下,“你住的这两层保镖太多了,我不喜欢麻烦。”
FY太子爷轻轻嗯了一声,整个人重量往她身上压:
“外面那群保镖过半小时就会进来查一次房,时间紧迫,还请江爷不必怜惜……”
江姝推开他:“你正经点。”
“哪里不正经了!”FY太子爷不依不饶,“再说,都要成为你的人、夜夜共春宵了,你还在意这些?”
“难怪那么多人都想撕烂你这张嘴。”江姝摇摇头,嫌弃,“我也好想撕。”
“如果可以,请撕我衣服。”
“……”江姝深呼吸一口气,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毛皮。
整整齐齐地铺展在床上。
“不废话了,脱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