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瓶看起来似乎很低调的红酒静静地躺在礼盒内。
江姝伸手拿出来，对着直播镜头展示：
“第二单闲置品，是一瓶来自F国的红酒。看过我上一单直播的宝宝们都知道，我的东西，有价无市。”
剩下的话，江姝外行不懂，就私下给杨特助打了个手势。杨特助立刻充当起解说员：
“这瓶酒，相信识货的人能够一眼认出来。没错！这就是号称红酒界的奢侈品——售价380万以上的1945年份罗曼尼康帝！”
江姝木偶面具下的脸有点木然。
她再一次后悔起合约上的一万日租金！一年下来，也就人家一瓶酒钱！
不行，一年合约到期后，她要试着涨租……
直播间的弹幕远不如李屿白的睡袍多。江姝只稍稍走了一下神，很快就回到直播状态，扫了一眼手机屏，禁言通知一条接一条，中间掺杂着不少对红酒的讨论：
这酒不是富豪私藏品吗？也拿到直播间来贱卖？假的吧？
假的！假的！我爸就有一瓶，宝贝似的供着，长得和这款可不完全一样……
咱就是说，真正有钱拍这个酒的，早就自己去F国红酒庄园参加品鉴会了，谁会来直播间抢啊！
切！一瓶破酒随便贴个标签上去，以为自己就是原装货了，主播你有点下限吧！
……
杨特助面不改色，一字一顿：
“这一瓶，是李屿白都抢不到的孤品。”
直播室角落沙发上，李屿白眸光诧异地望过来。
看到红酒标签之后，眸色就更深了……
弹幕满屏哗然！
还有李屿白也抢不到的东西？
主播又在哗众取宠了……
杨特助瞄了一眼弹幕：“不，不是哗众取宠。这一瓶与市面上的还不一样，是F国最大的葡萄酒庄园送给某个神秘富豪的典藏品，全球仅此一瓶，其价值在六百万往上。”
江姝好奇：“真的只有一瓶？”
杨特助很肯定地点点头：“我家BOSS当时也想要，没抢到。”
江姝指了指货架：“类似的礼盒，你再拿两盒过来——这么贵，绑定销售更好。”
杨特助转身去拿别的礼盒。这边，江姝在直播间用昨日网上学来的经验暖场：
“这款红酒送亲人送朋友十分拿得出手，或者用于投资也是不错的选择——连李屿白都想要的东西，其他富豪还不得疯抢？别说六百万，拍出上千万也是有可能的……”
杨特助已经又捧了两个类似的盒子过来。
江姝示意他打开，里面果然又躺着两瓶红酒。
江姝把两瓶酒往桌上一放：
“宝宝们！李屿白求而不得的东西，今天在我直播间随你抢！市场价三百八十万的红酒，在我直播间，不要三百万，也不要八十万，只收你三万八！而且，买一送二！这两瓶赠品，宝宝们，免费送！”
杨特助嗓子有点发干：
“那个，您说的这两瓶赠品，一瓶九十八万，一瓶二百八十万，也都是典藏孤品……”
江姝一拍桌子：
“宝宝们，听见了吗？三瓶绝世孤酿，加起来最低售价七百万，在我这里，你只需要三万八！不到四万，三瓶全部带回家！机会难得，需要的抓紧了啊！——来，后台工作人员抓紧上链接！”
杨特助：！！！
链接很快就上了。
链接马上又灰了……
杨特助心脏被这跳楼价轰得十分扭曲，祈求的目光看向自家的老板。
李屿白正唇角含笑，宠溺地望着在直播间杀得兴起的女孩……
杨特助面无表情地收回目光。
算了，还想指望BOSS管管自家小祖宗，如今看来他才是被拿捏的那个。
F国，混乱边境。
防弹车内，信号时强时弱，下属眼见着自己的主上手机里的直播卡了至少三十次，却依然看得目不转睛。
他试探：“主上您的红酒被如此贱卖，实在是太可恨了！”
主上冰瞳幽幽，雕塑般完美的脸带着几分寡凉阴冷：“死物罢了，她砸着玩儿都行——倒是那件睡袍……”
下属也是瞄了几眼直播的：“主上放心，睡袍才999，还不如您的三万八，您赢了。”
“……”主上眼中不变喜怒，“除了FY那个，再安排一批人去华国，杀李屿白。”
木偶人直播间。
杨特助俯身问江姝：“继续？”
“继续。”江姝想了想，“别选酒了，换一个，保持新鲜感。”
魔都。
狼与狈主播带着两分恍惚地看着自己的后台订单。
所以，那几瓶酒，他就那么随手一点，就抢到了？
他立刻拿起电话：
“给我联系权威鉴定机构，过几天我会到货几瓶红酒，我要打假！”
然后，他看着余额里扣除的3.8万，脸上划过肉疼之色。
木偶人直播间。
杨特助特意挑选了一件很小的礼盒——这么小的盒子能装什么东西？贵也贵不到哪儿去，足以让江同学尽情挥霍……
巴掌大的礼盒，被他恭恭敬敬摆到了江姝的面前。
江姝深呼吸一口气：
“宝宝们，接下来我要带给大家的是什么呢？来，三、二、一！”
撕拉一声，盒子被拆开！
不是黄金、不是钻石，也不是什么贵重的首饰。只是轻飘飘一叠纸卡……
江姝顿了一下：“这个，能卖钱吗？”
杨特助看了一眼，肯定地点头：“这个，你可以卖得比红酒更贵……”
哈哈哈！助理又在卖关子了！啥东西啊比刚刚的红酒还贵？金子吗？快拿出来大家都看看！
角度问题看不清，好像就一叠纸卡
是主播家哪个孩子不小心塞进去的吧？烟卡还是游戏卡？某宝9块钱一斤那种？
主播还是换一个吧，我不是来看你卖废品的……
……
弹幕越来越脏，管理员开始疯狂禁言。
江姝在万众嫌弃中，慢慢将一叠卡片拿了出来……
直播间弹幕诡异地一空！
比全体禁言都干净！
江姝这才开始打量那些卡片——准确地说，是演唱会门票。门票制作很精美，背面是燕羽的图片……
江姝清了清嗓子：
“宝宝们，这是顶流燕羽的演唱会门票，而且全部是第一排的黄金区位置，可以和燕羽互动的那种呢！想要吗？你们想要吗？”
弹幕如蝗虫过境，突然密密麻麻光速跳转，快得江姝一个都看不清！
她索性不去看，自顾自地研究起门票来：“门票一共十二张，是燕羽接下来一年的十二场大型演唱会，其中国外的五场，国内七场。每一张门票还都有燕羽的亲笔签名呢，让我们看看它的背面——”
江姝将门票的背面面对镜头：“嗯，十二款不同风格的燕羽，大家看看第一张，下个月帝都的演唱会门票，这个燕羽脸蛋嫩嫩的，长了两个黑啾啾的翅膀……第二张是个抱琴的小奶娃，是不是很可爱？这一张国风造型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