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晓坡命令派出所拘留韶宏伟,令依偎在他身旁的女人吃了一惊。
她小心地坐直身子,先是仰头看了看黄晓坡,又转脸看了看对面出主意的彭四海。一时没有搞懂两个男人在搞什么名堂。
女人和韶宏伟不认识,按理说不该有什么反应。
她的吃惊在于,一个镇委书记要拘留自己手底下的副镇长,究竟两人有什么仇,令一向霸道的黄晓坡,不惜动用并不属于他直管的专政工具。
看着黄晓坡冷酷的眼神,女人一时有些陌生,眼底不觉隐现出一丝恐惧。
一旁的彭四海没有理会女人的反应,晃动着眼前的红酒杯,穿过殷红的酒液,欣赏着杯影里举着手机满脸严肃的黄晓坡。
电话对面的秦江涛,更是大吃一惊,问道:
“黄书记,拘留韶副镇长,我们没有理由啊?”
他为难的不仅是没理由,而是觉得做为镇委书记的黄晓坡,这样的指令有些莫名其妙。
镇派出所是条条管理,归县公安局垂直管辖,是县公安局的派出机构,原则上,接受县公安局的直接领导,向县公安局汇报工作。
镇委书记是正科,派出所所长是副科,虽然相差了半级,但两者却都是县管干部。
派出所所长的任免,先由县公安局向县委提议,由县委组织部考察,县委常委会研究决定以后,由县政府发文任免。
但从属地管理的角度上,派出所所长一般也会自觉接受镇委书记的工作安排。
从溪岭镇的制度设计上,让派出所长秦江涛兼任镇党委委员,更多的是为了工作配合方便。但在黄晓坡和秦江涛这里,已经完全超出了工作关系。
两人私底下,来往密切,互相衬托,以至于工作上的配合,也更紧密。
但即使这样,让一个副科级的派出所长无故拘留一个同级的副镇长,即使有他这个镇书记撑腰,他也不敢如此造次。
一旦既成事实,不是简单的处罚问题,韶宏伟的政治前途,可能就此凉凉。这对于一个立志仕途的人来说,可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如果就是单单为了刚刚听说的,早上在办公室里的争吵,黄书记就下这样的死手,而且还是借助自己的手,秦江涛不仅有些犯难。
虽然两人的关系很好,也不乏一些利益输送,但真要做这件事,秦江涛顾虑的不仅仅是事后的酬劳。
见秦江涛表面是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实际是在推脱,黄晓坡冷笑道:“你这个所长啊,算是白当了。”
话里话外的意思,我这个镇书记可是对派出所长有任免建议权的。
但也仅仅暗示至此,随即,直接点明了办法:
“你手里不是有范老邪和他的手下么?他们难道没看到韶宏伟在现场指使范东平打人吗?”
秦江涛还是有些犹豫:“可、可范东平会否认啊,毕竟打人的是他。”
黄晓坡鼻子里冷哼道:“我说我的大所长啊,亏你在警界干了这么多年,这难道还需要我给你明说吗?”
秦江涛沉吟了一下,最后显然下了决心,毕竟在黄晓坡和韶宏伟之间,他宁愿依靠黄晓坡。
他说道:“黄书记,你有什么打算就直说吧。”
黄晓坡问:“范老邪的伤情鉴定结果,范东平不知道吧?”
秦江涛道:“当然不能让他知道。”
黄晓坡直接就道:“那不就结了。他不知道,你们说什么不就是什么?”
秦江涛彻底明白了:“你是说,以打人造成了伤害后果将面临刑事处罚威胁那老家伙,让他承认是韶宏伟指使的,这样就可以免了他的处罚。再加上范老邪和他的手下作证,这样,就定韶宏伟个唆使村民殴打他人的罪名,完全可以给与治安拘留处理。”
黄晓坡见达成了共识,心里一喜,猛地一拍饭桌,震得桌上的杯盘碗筷都跳了起来,大声赞道:
“对,就是这意思。”
挂了电话,黄晓坡举起酒杯,欣赏地看着彭四海道:
“四海,你的脑袋里可真有货。当这个总经理真是委屈你了,我看你干个镇长不在话下。”
彭四海将酒杯举起,凑了过去。女人见状也将酒杯凑了上去。
“叮……”
三只水晶杯相碰,发出悦耳的声音,在餐桌上空回荡。
各抿了一口红酒,彭四海这才道:
“大哥说笑了,我这脑袋做生意还行,当官不行,照大哥可差得太远了。”
“只要大哥再努努力,一两年内争取个副县,再到县长。到那时,老弟我再跟着大哥,把生意做成正丰县里最大。”
“咱们哥俩,你从政,我经商,政商联手,正丰县不就是咱的了?”
“呃,哈哈哈……”黄晓坡仰面大笑,举起酒杯:
“好,借你吉言,来,干了。”
“干了”
三人一饮而尽。
彭四海见酒已喝完,知趣地起身,对黄晓坡道:
“大哥,我还有点事,出去一趟。您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可以上去休息了。”
黄晓坡点点头,眼睛乜斜着女人。
彭四海转脸对女人道:“快陪我大哥上去,好好伺候着。”
女人嘴里应承着,起身,上来搀扶黄晓坡。
黄晓坡起身,与女子相携来到楼上。
三楼的一半面积,组成了这间套房。
里面完全按照五星级宾馆的配置装饰。
纯羊毛地毯,隔音软包,高档家具,真皮沙发,豪华灯具,应有尽有。
进了卧室,最醒目的是那张占据了半间屋子的硕大欧式床。
据对寝具颇有研究的彭四海讲,这张床属于欧陆皇家级别的存在,出自意大利名匠的手工打造,光独立袋装弹簧就有一千五百多颗。
每颗弹簧都是六圈结构,符合“胡克定律”。每颗弹簧独立包裹在比利时进口的纯棉布袋里,静音耐磨。弹簧材质为钒钢,寿命更长,弹性更佳。手工排列的蜂巢式结构,密度更高,支撑性更强。
填充层则全部采用羊毛、羊绒、骆马毛等纯天然动物纤维材料,透气恒温,抗菌防螨,环保健康。
加上纯手工缝制的围边,单单这一张床的造价就花了十万人民币。是当之无愧的“绅士大床”。
这张大床,黄晓坡自从初次使用,就彻底喜欢上了它。软硬适度,适合在上面翻滚腾挪。
正丰县土生土长的他,还真没见过如此奢华的寝具,以至于对此流连忘返,隔三差五就要在床上体验体验。
当然,一个人体验未免乏味,身边这个丰满的尤物,同这大床一样,也是为他这位“绅士”定制专用的。
女人搀着仅三分醉意的他,一进卧室的门,就开始为黄绅士宽衣解带。
外衣早就留在了厅。
大床旁的美人椅,成了两人放置衣物的地方。
先是一件白衬衣,落在上面。
紧接着,是一条深蓝色的西裤。上面那条双面皮带上,有个醒目的金色“H”。
不一刻,一条女人的淡黄色衬衣,浅灰色瑜伽裤,一副36D罩杯的浅白色花纹bra,纷纷落在上面。
随后,飘落的是一条男士的淡蓝色满天星齐头真丝短裤。
最后,抛过来的,是一条淡粉色的、装饰着金丝蕾边花纹、中间已经有些湿润的、窄窄的三角内内。
屋子里,是男子略显粗重的喘息。
女人不时地说着“讨厌”,“别急”,“先去洗个澡”。
紧挨着卧室,是个有着大按摩浴缸的浴室。
里面很快就传来哗哗的水声。
又是几声“讨厌”,“哎呦”,“疼”的声音,淋浴的水流终于停止。
两人一起极其坦诚地走出了浴室。
不一会儿,女人的声音:
“别用那玩意了,用你的好不好?”
“这次能不能坚持的时间长点?”
黄晓坡的声音:“那你在上面,我看看多忍会儿。”
“你尽量慢点动,一快了我就忍不住。”
女人道:“中午不是补了吗?”
没再回答。
卧室里,随即是男人急促的喘息,伴着女人不断的沈音声。
那声浪一浪高过一浪,听得人头皮只发紧,血脉偾张。
不到一刻钟,随着一声闷哼,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门外,彭四海直起了身子,裤子处紧绷。
他摇了摇头,一脸的不屑。
随手,关掉了手里的录音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