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和廉明宇通话后的第三天晚上七点整,厉元朗出现在金盾集团旗下若州海滨御景酒店。
酒店三楼宴会厅的硕大包间里,厉元朗和况中彬握手寒暄。
况中彬今年六十三岁,穿着背带裤,腆胸叠肚,梳着黝黑锃亮的大背头,颇有老板的气派。
厉元朗和况家没有交集,属于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肖策之前就见过,算是半个熟人。
意外的是,顾修岸也在场。
他忙前忙后的张罗,管况中彬一口一个“干爹”叫着。
献媚之态,令人浑身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厉元朗明白,顾修岸为何出现了。
也深知,今晚这餐饭的真正意义是什么。
顾修岸对待厉元朗始终毕恭毕敬,满脸堆笑。
不了解他的为人,很容易被他这副假象蒙骗过去。
握手时,况中彬摇动着厉元朗的右手,关切问道:“临松同志身体怎么样?”
厉元朗回答,“身体很好,况老呢?”
“家父也很好,多谢挂念。”
在况中彬以及肖策的再三要求下,厉元朗坐在主位上。
身后的落地窗,就是灯光璀璨的海边。
能够清晰看到若州地标性建筑、六十层高的若海大厦以及海上琉璃观光塔。
十一月中下旬,若州气温不冷不热,非常适中。
左侧的况中彬说了一番场面话,右面的肖策附和补充。
主要是欢迎厉书记到来,表明今晚主题是,加强金盾集团与若州市委的感情交流。
同样,厉元朗表明态度,希望金盾集团继续为若州经济发展做出贡献。
“我知道厉书记好酒量,喝点白酒,不过量,尽兴为好。”
况中彬这样说了,厉元朗不好推辞。
白酒自然是茅台,口感接近于特供标准。
一开始,相互说着没营养的套话气话。
直到酒过三巡,肖策借口上卫生间,顾修岸以陪同为由离开。硕大圆桌上,仅剩下厉元朗和况中彬两个人了。
“厉书记,今晚月色明亮,阳台上可以吹一吹海风。有兴致的话,我们去外面坐一坐怎么样?”
况中彬这样做,无非两个目的,一个是外面肃静,有利于谈话。二来,空旷地带,可以打消厉元朗是否安装有电子设备的担心。
厉元朗和况中彬并肩而行,缓步走到二楼阳台,在栏杆边的椅子上相对而坐。
服务生端来乌龙茶,二人边喝茶边欣赏若州精美夜景。
“厉书记以前来过若州吗?”
厉元朗喝了一口乌龙茶,徐徐放下茶杯,摇头说:“这是我第一次来若州,就连泯中省,也是头一次。”
“哦。”况中彬慢条斯理说:“劲峰同志在泯中工作多年,其中有大半时间就在若州任职。当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可以说,若州有今天的成就和发展,和劲峰同志的贡献是分不开的。”
“是啊。”厉元朗赞同,“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劲峰同志为若州做出巨大贡献,直到现在,仍然有口皆碑,人人称道。”
“我们做领导干部的,就应该学习劲峰同志朴实的工作作风,忘我的工作态度,始终将群众利益放在第一位。”
况中彬笑着颔首,“厉书记是把劲峰同志的精神领会到了极致,学到了精髓,况某受教了。”
“况董谦虚。”厉元朗说道:“能做到这个位置上,哪一个政治觉悟不高?你说是不是?”
“对。”况中彬话锋一转,谈及到了金盾集团业务,自然而然说到悦华集团和顾修岸。
“厉书记,我相信你已经掌握到悦华集团走私的问题,我在这里要向你透露一个秘密。”
况中彬身体略微往厉元朗这边靠了靠,声音变得很低。
“目前我们面临巨大生存危机,国际环境和国内政治生态处于一个十分紧要的关口。”
“境外势力对我们采取围堵打压,极大制约各领域的发展,尤其高精尖技术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