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年底了,我市今年财政收入不容乐观,总体比去年同期略有下降,在全省地市排名中仍旧处于末尾倒数。”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厉元朗理解樊俊的难处,北江省整体经济不好,而蓝桥又是北江的拖油瓶,更是难上加难。
他想了想说道:“我后天将要去京城,回来时路过省里时拜访聂书记和张省,看一看能不能得到省里一些支持。”
一听厉元朗要去京城,樊俊立刻想到什么,眼神一亮惊喜道:“那样可就太好了。年底各方面都需要钱,要是厉书记从省里弄到资金支持,可就解决了燃眉之急。”
“我只能试一试了。”厉元朗叹息道。
说实话,他心里也没底。
从上任伊始,聂双汉和张泉林对他的态度来看,这二位不太重视他的背景。
岳父是退下来的人,县官不如现管。
即便不给厉元朗面子,也影响不到他们的仕途。
更何况,无论岳父也好,王铭宏也罢,在他们的圈子里,根本没有聂双汉张泉林的名字。
厉元朗也曾经纳闷过,自己为何从安江省调到北江来。
去粤湾或者江浦市,哪怕汉岳省都能理解。
北江整体环境不好,又不受上面重视,到这里除了受罪没有别的。
可偏偏在这种关键时刻,和妻子以及岳父一家产生隔阂,堵住了消息渠道。
他只能靠分析和揣测了。
或许只有一种可能,惩罚,是岳父对自己的惩罚。
一入侯门深似海,厉元朗深刻懂得这句话的厉害之处了。
之前,厉元朗已经联系了郭子平。
商定后天见面。
由于郭子平身份特殊,见面时间和地点将由他安排,厉元朗只需等电话就是了。
这次去京城,因为办私事,厉元朗没带方炎,也没通知蓝桥市驻京联络处。
走出机场,叶卿柔派人接机,开车把他送到位于京城二环之内的一处老宅子中。
厉元朗看着眼熟,这不是王老爷子曾经的居住地么。
不由得想起当初谷老爷子去世后,谷家上缴老宅的过往。
想必没有收回王家老宅,主要考虑王铭宏的因素。
走进里面跨院,叶卿柔和王松夫妇双双迎出来。
寒暄几句,厉元朗便问王松,“荣禹在不在,我可是有日子没见我的外甥了。”
叶卿柔回答说:“上幼儿园了,晚上才能回来呢。”
“哦。”厉元朗不住点头,心中难免想起小儿子郑立,他比王荣禹小,算起来今年也快四岁了。
收起思念之情,王松还有东西要写,告辞回房间忙去了。
叶卿柔陪着厉元朗一起走进饭厅用餐。
吃饭时,叶卿柔问道:“哥,郭叔叔和你联系好没有?”
厉元朗如实相告。
“嗯,他们的工作很忙,到了年底,正在为明年开春的大会做准备。”
“妹子,你搬到这里来住了?”厉元朗喝了一口汤,好奇问起来。
“荣禹爷爷的意思,老宅子总空着不好,就让我和王松还有几个小辈搬过来住。住在西山那边,来往太不方便了。”
说完,叶卿柔眨巴着眼睛说:“在电话里有些话我不方便问,你这次千里迢迢专门来京城面见郭叔叔,事情一定很重要。若是不违反原则的前提下,可以跟我说说吗?”
厉元朗放下汤匙,擦了擦嘴,“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于是,他从随身的公文包拿出一沓举报材料递过去,“你先看看这些,看完我再和你详细讲。”
叶卿柔狐疑的认真翻看起来,渐渐地,柳眉蹙起,最后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气呼呼说:“这个叫张民清的人简直就是一个腐败分子,腐烂到根。”
忽然间她反应过来,“哥,莫不是郭叔叔和他的腐败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