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厉元朗就联系了秦景。
“秦队长,有个人你能不能查一下,他叫阿才,和老爷子关系很近,是谷家的管家。麻烦你查一查他的下落,或许顺藤摸瓜能有我儿子的下落。”
谁知秦景却说:“这个人我查过了,他在谷政川哥俩被带走的当晚,就在谷老的坟前自杀了……”
“是吗?”
厉元朗眼睛一瞪,诧异起来。
仔细一想,他便释然了。
谷老爷子生前把谷家托付给阿才照顾,最终却是这个结果,阿才岂有脸面活在世上?
只可惜,阿才一死,厉元朗失去了寻找儿子的一个机会。
和秦景通完话之后的几天里,厉元朗思索再三,只能把希望放在水庆章身上了。
谷红岩和她两个哥哥一样,谷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可三个子女除了自私,就是冷血。
为了自己利益,什么手段都能用出来,厉元朗根本不指望他们。
相对比而言,他感觉水庆章还算有点良心。
他恨水庆章,但是这种恨,不如谷政川那么强烈。
原因在于,他昨晚接到黄立伟的电话,和他谈起一件事。
水庆章倒了,黄立伟作为水庆章曾经的秘书,接受了审查。
好在他没有掺和其中,查了三天三夜,也没查出黄立伟的问题,就把他放了。
他没事了,可彭望县委书记的位置也丢了。
调入允阳市委老干部局,任排名最后一位的副局长。
时移世易。
想着几个月之前,黄立伟意气风发,厉元朗落魄的连住院费都交不起,还是黄立伟帮他解了燃眉之急。
纵然他的上位,是靠水庆章的提携和帮助而来。
水庆章是水庆章,黄立伟是他黄立伟,这份情,厉元朗始终记在心里。
所以,得知黄立伟从刚刚燃起的政治新星,一下子滑落到坐冷板凳,厉元朗唏嘘不已,很是同情。
“元朗,我想通了。要不是看到你那个时候的悲惨,我还真不一定想透彻。”黄立伟怅然说:“政治这东西就是一场赌博,赌赢了,飞黄腾达,赌输了,万丈深渊。”
“和水书记比起来,我算是好的,最起码,我有人身自由,他却没有。”
不提水庆章还好,一提起他的名字,厉元朗顿时有了火气。
“黄哥,咱们哥俩说咱们的,我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厉元朗生气道。
黄立伟叹气说:“元朗,你看到的往往不一定是真实的。我不妨告诉你实话,那次在医院不是偶遇,是水书记打电话交代我去见你的,那笔钱也是水书记给我的。”
“什么?”厉元朗顿时愣住,“他为什么这样做?”
厉元朗不相信,水庆章会良心发现。
“元朗,你想想清楚。是的,你的所作所为令水书记十分生气,他对你是有打压,但有些事情,已经超过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内。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把你调到祥北省,绝不是水书记的主意,是另有其人。”
“当时,水书记交代我去看你,临了说了一句话,我记忆犹新。他说,你再怎么不对,终究还是谷雨的亲生父亲。为了孩子,他也不会眼睁睁看你走向生命尽头。”
这么说来,厉元朗是沾了儿子的光。
黄立伟最后说:“元朗,我要向你说声对不起。我这个县委书记的位子,是在答应水书记的条件,秘密去见吴红丽,从她嘴里得出你们事情换来的。”
“我出卖了你,对不住你。我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是老天对我的惩罚。元朗,对不起了,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