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今夕,是我们国家遇到的新问题、新挑战,他代表了先富起来的某一部分人。他们拥有庞大资产,有可以调动资本的力量。对待他们,可以打压,但不能出手太重。因为一旦下狠手,势必会让一些资本流失,影响到国家整体经济发展的大计。”
“谷闯和冯今夕有本质上的不同,他是谷老的孙子,身体里有红色血液的传承。更为重要的是,大舅是体制中人,是红色子弟,他不可能做出有损于国体,有损于国家的事情出来。”
“据我了解,高层之所以冷处理,是在等待,也在观望。”
“等待、观望?”谷政川忍不住复述起这两个词语,瞠目结舌起来。
“是的,万先生是要您表明态度,这点我是同意的。不同法看是,您不是需要向某个人表明态度,而是向国家、向党和人民表明态度。”
“坚决支持和拥护国家一切行为,严厉打击以冯今夕为首的这股资本力量!”
“另外,我对于万先生提到的站队为题,也有不同表述。您把高层想得太狭隘了。他们能够做到如今地位,是从国家角度出发,是以大局为重,是以人民幸福为原则,不会纠结于小圈子、小群体。”
“谷闯这次出事,也给二世祖三世祖敲醒了警钟。做生意可以,但不能触动一些不该触碰的原则和底线。”
“还有,大舅……”厉元朗看向谷政川,诚心实意的说:“您也要检讨,您是南陵省南波万,冯今夕在您的治下,出现此种问题,您的政治嗅觉和敏锐度太低,没有及时发现和制止,让这件事给高层带来不小的冲击,这一点,也是需要您反省和思考的。”
至于还有许多话,厉元朗并没有深说。
毕竟万海尧属于外人,不能说得太多。
当厉元朗滔滔不绝,将自己所理解的事情深入剖析出来,真是言惊四座。
不提旁人,单说万海尧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年近七旬,经常混迹于陈子枫身边,分析事情有独到的眼光,要不然也成为不了陈子枫的座上。
但是,厉元朗的这些话,让他有些无地自容。
怎么回事?自己竟然没有一个毛孩子想得长远,周全。
是老了,还是脑瓜子跟不上趟,反应慢了?
见万海尧面露尴尬,阿才马上端起酒杯,岔开话题说:“万先生,元朗是小辈,说话有不周之处,还请谅解。我上一次去花都,多亏万先生帮忙和照顾,我深表感谢。来,这一杯酒,我单独敬你。”
阿才说出这番话之后,眼角余光看了看厉元朗。
厉元朗心知肚明,在万海尧喝完放下酒杯之后,站起身来,双手端杯,向万海尧陈述道:“万先生,我刚才在您面前班门弄斧,口出乱言,得罪之处还请您原谅。我连干三杯,您要是不解气,我就一直喝,直到您满意为止。”
这个台阶给的相当实诚,万海尧岂能不收下?
再者说,他一个七旬老者,怎么能跟厉元朗一般见识,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心里不舒服,面子上也要过得去。
嘻嘻哈哈夸了厉元朗几句,四个人推杯换盏,谈天说地,好不乐乎。
这顿饭吃的不算太久。
万海尧此次来京城,除了受到阿才的邀请,还有其他事情要办,不能有太多耽搁。
吃完饭,喝了茶水,眼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辞。
阿才和谷政川以及厉元朗三人,恭敬的把他送走。
返回之后,再次进入老爷子曾经的书房里。
三人落座之后,谷政川迫不及待的问:“元朗,你方才说的那些是从什么渠道获得?准确度高不高?”
阿才也说:“这可是涉及谷家前程的大事,你也是谷家一员,谷家这台战车要是颠簸了,大家都要跟着摔跟头。”
厉元朗平静地说:“我这次去南陵,见了一个人,他叫钱方印。”
谷政川略微一寻思,点头道:“这人我知道,是靠消息生存,他的消息很准。莫不是你说的高层需要我表态,就是他的建议?”
谁知,厉元朗微微一笑,到处几个字:“这是我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