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县长。”刘诚质疑道:“你为什么要向着物业说话?我们是业主,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政府是为老百姓做主的政府,你这样偏袒的说辞,我不赞成,我们都有不同意见。”
厉元朗冷笑反问:“别人是奉公守法的老百姓,你是吗?”
“厉县长,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元朗身体微微向后一靠,底气十足道:“刘诚,你带头闹事,煽动不明真相的业户去公安局要人,又叫人暗中拍下视频发到网上,造成极坏极恶劣的影响。你这样做,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老百姓吗?”
“每人发二百块钱超市卡,去你的超市消费,却仅限于临期商品,你是一个奉公守法的老百姓?”
“你被关进看守所,指使你家人把超市卡提高到四百元,煽动更多的人去公安局门口闹事,还专门找那些白发苍苍的老人。现在是数九寒冬,又是春节,你让老人们大过年的,在冷风中一站就是几个小时,挨冷受冻,你是一个奉公守法的人?”
“你鼓动你老叔趁乱打伤保安,七十来岁的人了身陷囹圄,那是你的亲叔,你的良心就不疼吗!”
厉元朗接连几个质问声,把刘诚问得哑口无言,睁大双眼张开嘴巴,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一边的刘二顺鼓起腮帮子说:“县长,我爹他都那么大岁数了,他打伤人不是故意的,国家不是讲尊敬老人吗,你们看在他年老身体不好的面子上,把他放了吧。”
厉元朗身旁的李一方偷偷告诉,说情的刘二顺是刘大猛的儿子。
“嗯。”厉元朗点头,随后看向刘二顺,一字一顿说:“国家提倡尊敬老人,是尊敬守法的老人,不是像你爹那样为非作歹的老人。”
“你回去翻翻法律书籍,看看有哪一条哪一款规定,老年人犯法不负法律责任?”
无知!法盲!
厉元朗从刘二顺刚才的言谈中,就知道这是一个纯粹的法盲。
这样的人,眼睛里根本没有王法,常常把我认为当成法律理解。
什么事都觉得,我认为应该怎样怎样,把法律规定置若罔闻,简直就是天大笑话。
厉元朗这一串针刺般的话语,把刘二顺也给说傻眼了。
都不等刘诚再做反击,厉元朗当机立断对门外大喊一声:“公安局的同志,请进来。”
随着他的话声一落,从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两名穿警服的警察。
直接走到刘诚身后,其中一人亮出逮捕证,冷冰冰说:“刘诚,你涉嫌煽动群众聚众闹事,扰乱社会秩序,现在对你依法逮捕。”
另一警察掏出明晃晃的手铐,“咔嚓”扣在刘诚手腕上。
一伸手,拽着他的衣服,将刘诚从椅子上提溜起来。
如果说,当初钟康要求治安大队抓走刘诚,师出无名的话。
那么这一次,证据确凿,刘诚无可抵赖。
可他依然挣扎着大吵大闹,说什么他是被冤枉的,吼叫厉元朗和物业公司串通一气,合伙陷害他,他要告状,要上诉,要揭发厉元朗。
两名警察岂容他胡说八道,连推带搡的把刘诚迅速带走。
一时间,会议室出奇的安静,就连刘二顺都不敢看厉元朗了。
这个县长简直太有手腕了。
看得出来,他是早有准备,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但是,厉元朗却不能掉以轻心。
他深知,这件事只是表面上的平息,保不准还有什么风吹草动。
关键的是,刘诚的动机,是扎在他心头上的一根刺,一定要拔除掉。
回到办公室,厉元朗叫来钟康,对他处理聚众闹事的做法,给予严肃的批评。
其实,钟康心里早就对自己的做法后悔莫及。
胡召俊向他请示的时候,钟康正在打麻将,手气不佳,情绪坏到极点。
也没多想,就命令车有道让治安大队的人把刘诚给抓走了。
这种做法等于火上浇油,造成的后果影响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