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朝阿仓他们走过去,摆出一副训斥小孩的态度:“你们在这里做什么,离家里那么远,万一你们丢失了咋办?快回家去吧,别让你们爹娘担心。”
“你在说啥屁话,我们家门口都看得见,还怕丢失。”乐良吐舌头对他做了一个鬼脸。
“噜噜噜,大傻子。”
“说谁大傻子呢,我这是为了你们好。”沈良有些气恼:“你们不识好人心就算了。”
这些小孩不愿意走,不过也没关系,等他用了这个药粉,乔溪儿朝他扑过来,基本上就可以死死咬定了。
小孩子还可以当人证,他们的话是做不得假的。
想到这里,沈良差点感谢他们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福生他们没有再管沈良,你追我打的,玩得很快乐。
而沈良看到乔溪儿距离二老又远一点了,二老几乎有点看不见了,他朝那个方向走去。
阿仓对大家使了一个眼色。
他们就朝沈良跑过来,好像不经意一样,伸脚在沈良的脚上一绊。
沈良猝不及防,一下子摔倒在田野上,肩头磕到一颗石子,他痛得惨叫一声。
正要爬起来,这些小孩却按了上来,在他身上搜索着,袖子里,香囊全都不放过。
“沈良哥哥,你有没有糖果吃呀?我们想吃糖果。”
沈良身上穿的可是新衣服,被这些小子弄得又脏又乱。
他心里面都是气,忍不住想要骂出来,可是又觉得不应该和小孩子计较,有辱读书人的斯文。
“起开,起开,都起开,这是在做什么,我没有糖果,也没有银子。”沈良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乔溪儿的方向。
乔溪儿找完了这一处的猪草,又换了一个地儿,这让沈良很是着急。
他卯足了全身的劲儿,一把把两个孩子推开,终于得了空隙起来,而他的头发也乱了,衣衫不整的,香囊手帕都被践踏脏了。
“混账,臭小子,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们。”沈良恼羞成怒,捡起了一块石头。
孩子们一哄而散,拼命往村子的方向跑。
沈良手上的石头也扔了过去,可他常年不干活力气小,连孩子的脚后跟都没有扔到。
福生甚至回过头来,嘲笑。
“大废物,连块石头都扔不动。”
禄儿:“就是就是,还不如我们呢。”
沈良深吸了一口气,才把这口气勉强给压下去。
他要真的追着这些小子打,被村里人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嘲笑他。
正事要紧。
这会儿,乔溪儿已经看不到了,不知道转到了哪里去,沈良赶紧去找。
几个孩子跑到乔家,正好乔镰儿赶着马车去了路上一趟,把大用喊了回来,也刚到家门口。
大用也不知道喊他回家做什么,反正镰儿让他回来,他就回来了。
而且看镰儿有些着急的样子,他就想着会不会有什么事。
“镰儿姐姐你看,这是我们从沈良身上换下来的东西。”
等乔镰儿下了马车,福生把一样东西交给她:“镰儿姐姐你让我们换上去的,我们也换上去了。”
这是一个小纸包,乔镰儿把纸包离鼻尖远一点,打开,轻轻闻到一点,就觉得气血躁动,果然是那种腌臜的东西。
她赶紧把纸包合上,冲进厨房里,从水桶舀出半瓢水,全喝了下去,有点发晕的神志这才清醒。
看到她这样反常的举动,大用一脸的不解:“镰儿,这是怎么了?”
“大用哥,你快跟我来。”乔镰儿就往院子里跑出去。
远处那一片山坳子下,隐约可以看到乔老太的身影,乔老太一低头又不见了。
乔溪儿应该就在不远处。
但只要她和二老有视线的阻隔,沈良就能找到下手的机会。
虽然药粉已经替换了,溪儿姐一身的力气,并不用太担心沈良会得逞,但是孤男寡女在外面很容易说不清楚,到时候要是沈家人一口咬定,那就不好摆脱了。
她看沈良就在田野处徘徊,料想他会今天动手,就让福生他们去换东西,而她去喊大用哥回来。
这种事情还有谁比大用更加愤怒,大用的拳头才是最硬的。
沈良找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了乔溪儿。
乔溪儿在一丛竹林旁边,正坐下来休息,一边用一片大叶子给自己扇凉。
她之所以要离二老远一点,是给他们留相处的空间。
二老有很多年轻时候的事情要回味,现在虽然年纪大了,可是私底下也亲近得很。
背篓里的猪食已经满了,她打算休息一下,跟二老说一声,她先回家去。
在太阳下找了那么久的猪草,她的脸上沁着一层薄薄的细汗,白皙的脸被晒得微红,就像喝了一点小酒微醺一样,清秀的脸蛋就像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沈良痴痴地看着,不由得看呆了。
如果不是因为石慕柔,现在乔家起来了,沈家是很愿意商量这一门亲事的,说不定他们都已经成亲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机会。
虽然他要使手段,可是他并不觉得自己卑鄙,他只是拿回本来该属于他的人而已。
沈良轻手轻脚走了过去,乔溪儿不知道在想什么,望着不远处的那一条细河发呆。
等她察觉到旁边有人,警惕地回过头来一看,是沈良。
沈良脸上带着笑容,可是他的笑让她有点不舒服,好像隐藏着什么东西一样。
这让她感到厌恶。
乔溪儿眉头一皱,立刻就把背篓背起来,再也不看沈良一眼地要走开。
可眼前一晃,沈良已经挡在了面前。
“溪儿,你就不肯给我一次机会,要抓住我的一点错处一辈子都不放,你这是在为难我,也是在跟你自己过不去啊。”
他一副情真意切的样子:“我承认我实在忘不了你,只要能够让你消气,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你开个口,我马上就为你赴汤蹈火。”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乔溪儿冷笑一声。
“是,都听你的。”沈良赶紧保证。
“好,我让你现在就从我的面前消失,不要再来污染我的眼睛,以后看到我都绕着走,免得我看到你恶心。”乔溪儿一个字一个字冰冷入骨。
沈良看她这样子,知道是说不动她了,他得速战速决。
他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乔溪儿,是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就别怪我。”
说着,把手里的东西往乔溪儿的面前一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