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把烧火棍子重新捅进灶洞里,有些气急道:“爹,娘,沈家还不死心,还在惦记着咱们家的溪儿呢。”
“他们沈家想屁吃,拿咱们乔家做托底,石家那里不成了,就死不要脸地来打咱们乔家的主意。”乔老婆子忍不住啐了一口。
“溪儿也是他们能惦记的吗?咱们乔家谁同意?他们要是能得逞,咱们家的母鸡都能下金蛋了。”
乔老头道:“沈家人终究是要阴一点,他们今天没有大吵大闹就回去了,肯定是憋着后招。”
“有啥招数只管放马来,难道还怕了他们不成,他们嫌皮痒,那就给他们收拾收拾。”乔老太觉得,乔家人个个能打,就像一道铜墙铁壁,大不了把沈家死揍一顿就是了。
这会儿,乔镰儿已经把乔吱吱支开,往竹篮里装了一大筐的草莓。
等两人再汇合的时候,乔吱吱就发现篮子里面都是红彤彤的草莓,一个个红得要滴下水来,在太阳下反着光。
“哇,镰儿你从哪儿找来的这么多?怎么我一个都没有看到。”乔吱吱觉得不可思议。
两人分开找草莓没多久,乔镰儿就已经找满了。
“这个啊,要看运气,要看缘分。”
乔镰儿坐下来:“咱们先吃,吃够了再回家去。”
刚才,还找了几斤菌子,一斤多的鸡枞,晚上又有菌子吃了。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享受着甜汁水在嘴巴里面蔓延的快乐,这里是半山腰,这个位置视野好,往下看整片村子尽收眼底。
乔溪儿一边观察着大田村,很多人家的院子都能看得到,还可以看到人的活动,在做什么事一目了然。
她看到了沈良,他在院子里走来走去,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沈良,他背着书箱,是要去镇子上的,可是现在却回家了。
看这样子,就像是在遇到了什么难题,在想法子应对。
乔镰儿摸着下巴,不会是跟乔家,或者说是溪儿姐有关吧。
等吃得差不多了,姐妹俩下了山。
乔镰儿特意往阿仓家门口绕过去,她往院子里看了一眼,阿仓正在柴房里码柴。
喊了他一声,他就从采访里面跑出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笑得灿烂。
“镰儿姐。”
乔镰儿捧了一把草莓给他。
“这是啥呀镰儿姐。”阿仓看着这些红艳欲滴的东西,一脸的疑惑,他好像闻到了一阵清香。
“你吃一个看看。”乔镰儿微笑道。
这东西不大不小,刚好够一口,阿昌吃到嘴里,眼里就有了光。
“好听好好吃,镰儿姐,你们是从哪里找来的呀。”
“在山上找的野果子,很不容易找着,但一旦有,就会生很多。”乔镰儿说。
阿仓连着炫了好几个,见乔镰儿没有走,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村间有几条小路,可从山上下来,却不用经过他家门口。
镰儿姐专门从这里过来,肯定是有交代。
他就压低了声音:“镰儿姐,有啥事呀。”
乔镰儿把他拉到一边:“这阵子你们盯着沈良,看看他的举动。”
阿仓立刻点头:“好,我去知会乐良福生他们几个。”
“嗯,有啥进展,去我那里要糖吃,走了。”
乔镰儿说着,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在她的眼里,就是个小屁孩,可是阿仓的脸红了,因为乔镰儿是他的同龄人,还是个女娃子。
不过一想,镰儿姐就跟大人一样,摸他的头跟敲他的头又有什么区别呢。
乔吱吱看到乔镰儿避开她跟阿仓说话,也没有多问。
她已经看出来了,阿仓他们几个就是在给镰儿妹妹跑腿,肯定是有啥交代。
因为,他们时不时到乔家门口要糖吃。
忙碌到了黄昏,大家纷纷收拾家伙回家,经过一天的忙活,就清了三个垮塌的地方,又填上了两个塌陷下去的路面,还把路旁的坡加固了一下。
喝一口茶水,抓一把瓜子,为今天的忙碌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乔家人逐一跟大家感谢。
“谢啥,不是只有你们乔家到县城去,我们偶尔也要去的,一个村子一家人,不要再套了。”
“是的呢,我家也租了一个卖香料的小铺子呢,忙着去开张。”一个大婶说。
乔家人心里暖暖的,都是能处的好乡亲。
回家看到又多了一竹篮的草莓,乔家人都很惊讶,说真的,这种野果他们从来没有见过。
山上他们去了多少次,就算再稀有的果子,也总会有一点印象吧,但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
每一次,都是镰儿找到,还找到这么多。
又想到其他一些不太好解释的事情,乔家人都默契地不去问。
好吃的哐哐炫,有发财的门道好好发财,做好他们的本分就是了。
其他的,不要让镰儿为难。
乔镰儿给大家做了一份番茄蛋花汤,又做了一份番茄厚蛋烧,切成了三十多卷,保证每人有两卷。
乔吱吱吃得迷糊,瞪着眼睛问:“番茄和鸡蛋上辈子是夫妻吗?搭配起来这么好吃。”
大家都忍不住笑。
乔老大:“不光上辈子是夫妻,八辈子都是。”
第二天,沈良去了镇子,他并没有带书箱。
他去了一家医馆。
“小兄弟,你是来看诊的,还是来问药的。”掌柜的问道。
沈良压低了声音:“有没有那种药?”
“哪一种?你描述一下,说清楚一点。”
“就是让夫妻之间——”沈良咳嗽了起来,他怎么说也是半个读书人,怎么能说出那种让人脸红的话。
掌柜心领神会地一笑。
“小兄弟,刚成亲吧,刚成亲是没有经验,不过你不要灰心气馁,我这里有的是好药,能够让你重振男人的信心。”
沈良一听脸上一片羞窘,又觉得恼怒。
掌柜这不是在说他不行吗?简直是在羞辱他。
“不要了。”他沉着脸出了医馆。
“哟嗬,我这是在好心好意安慰你,不行还不让人说了,真是的。”掌柜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也没了好脸色。
沈良又进了另一家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