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阴阳怪气,几乎冲破床幔。

    云倾无声笑了下,然后抬手在秦脩的背后上捶了下,娇嗔道,“哎呀,相公真是的,再说表妹的呢,你忽然夸我干啥呀?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那矫揉造作,让秦脩面皮跳了跳,忽而转过身,猛的靠近云倾,盯着她,沉沉道,“你真的觉得那姜挽,是有情有义的人?”

    听到秦脩这问话,云倾这瞬间想法是:继续装糊涂?还是,做秦脩的同盟搭子?

    秦脩:“不要给小爷我嬉皮笑脸的,好好说,说的好那一百两的头面明天就能戴到你头上。”

    秦脩说完,黑暗中似乎看到云倾的眼睛亮了下起来。

    “哎呀,相公,咱们夫妻提钱做什么?多外道!不过,不瞒相公,我有时候确实怀疑姜挽是憋着坏。”

    “嗯?怎么说?”

    “很简单呀,趋吉避祸那是人的本能,哪有主动往刀口上送的?事有反常必有妖,我觉得相公还是防着点好。”

    “之前这些话你为何不说?”

    “我想说呀,可是我怕相公说我善妒。”

    “是吗?那这会儿怎么敢说了?”

    “那是因为我忽然觉得比起善妒的恶名,自然是相公的安危更加重要。”

    “是吗?确定是为了我的安危,不是因为那一百两的头面?”

    秦脩本以为云倾听到这话,会极力辩驳立证自己,直接不要银子了。结果……

    “我就不能两样都为吗?我为相公的安危,毕竟相公好,我才能好。我也为那一百两的头面,因为我也想相公送我东西。这样,日后谁在说我们夫妻不睦,我也有物证可证,让人家看看,咱们耗着呢!”

    秦脩听了,呵了声,“说的倒头头是道,为夫都是没想到你还是如此巧舌如簧的人。”

    秦脩还是觉得她纯为银子。

    云倾随他怎么怀疑,只当他就是夸她,笑眯眯道,“所以,我也是有优点的,相公娶我真的不亏。”

    这自夸,让秦脩嘴角勾了下。

    “相公,那头面咱们明日去买如何?”

    秦脩不说话了,翻过身,闭上眼睛。

    这,是要赖账呀。

    “相公若是没空,把银子给我,我自个去买也成。”

    不说话。

    “相公……?!”

    还是不吭声,甚至还呼噜了一声。

    是要赖账没错。

    秦脩闭目装睡,听云倾逐渐没了动静,就在秦脩以为云倾死心消停的时候,就听云倾又对着他来了句……

    “死鬼!”

    这称呼,一下子让秦脩没绷住。

    死鬼!

    秦脩这一下子没绷住,腾的坐了起来,对着云倾,咬着牙根道,“你能不能把嘴巴闭上?”

    ‘相公’这个称呼他才刚适应,她又给他来个死鬼。

    云倾听了,看看秦脩。

    秦脩:“为什么不吭声?”

    “你不是让我闭嘴吗?”云倾颇为无辜。

    秦脩听了,气到无力,将自己重新摔在床上,闭上眼睛。

    云倾忙关切道,“死鬼,不,相公,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秦脩:“闭上嘴。”

    “好。”

    这下总算是消停了。

    消停了吗?并没有!

    夜半,秦脩睡的正好就,就听到……

    “头面……死鬼……”

    “死鬼……头面……”

    秦脩腾的睁开眼睛,转身,靠近看向云倾。

    看云倾闭着眼睛,在睡梦中,呢喃,“银子,表妹……”

    秦脩:……

    无语过,秦脩眼睛眯眯,她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还是,故意说梦话气他?

    翌日

    墨文明显发现秦脩气色不是太好,眼底隐隐还犯着青,“公子,您怎么了?可是没歇息好?”

    秦脩嗯了声。

    是没歇息好。

    因为云倾的梦话,让秦脩后半夜也开始做梦。梦里不是头面,就是银子,最后连姜挽都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