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慕容府,阮青青就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青青,后面有尾巴。”
迟靖骁碰了碰她的肩膀,用眼神无声地示意。
阮青青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心有灵犀地一起向前奔跑,然后在一个街角的地方果断地转弯。
“头,跟丢了怎么办?”
黑衣人将帽檐往下拉了拉,低声问旁边人。
左眉角处有一个两寸长疤痕的男子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搜!”
话音刚落,他的脖子处架上了一把剑。
阮青青适时制服了另一个跟踪者后,双手抱臂站在刀疤男跟前,挑眉问道:“听说你们找我?”
“你!”刀疤男立时双目圆瞪。
“说吧!你们费尽心机跟踪我们有什么目的?又是谁派来的?”阮青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无可奉告!”刀疤男说着就要咬舌自尽。
说时迟那时快,阮青青一手砍脱他的下颚。
“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刀疤男依旧嘴硬。
“没事儿,墨门的情报堂会让你乖乖地说出来的。”阮青青不以为意地勾唇。
迟靖骁当即劈晕了他,然后一手一个,快步疾驰至带有镰刀标志的店铺内。
“欸欸,官,你们别硬闯后院呀!”店小二忙出声阻止。
“把你们的掌柜的喊过来!”阮青青直接露出自己的巨子令。
“原是巨子大驾光临,小的这就喊掌柜的去!”小二忙不迭地向后院快跑几步,一边跑一边喊。“刘掌柜,刘掌柜!”
“林柱,你喊魂呢?大中午的都不让人清净!”
“刘掌柜,贵!有贵!”
“怎么不早说!”
院子里一个留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迅速地从屋子里闪出来。
见到阮青青一行时,他脸上的笑容蓦地一僵,“官,我们这是正经做生意的。”
“帮我审两个人。”阮青青露出自己的巨子令后,言简意赅地吩咐。
“原是巨子大驾光临,属下这就去办!”刘掌柜一挥手,立即有两人出现,拖着昏迷的二人快速离开。
“巨子,您先去我们专门为您准备屋子里休息一二,顺便用个餐,消息很快就会传来。”刘掌柜恭敬道。
“有劳刘掌柜的啦!”
阮青青从善如流地跟着他们走。
阮青青在刘掌柜他们精心准备的房间坐下,不过喝两盏茶的功夫,就有人进来禀告:“巨子,情况都问清楚了。”
“怎么说?”
“他们是江湖上的暗杀组织,有人发出悬赏令,悬赏巨子的人头。”
迟靖骁浑身气息瞬间变了,“可查出来是谁?”
“具体他们也不知,只知道跟酆朔国的朝廷有关。”
“呵!”阮青青冷笑一声,“我前脚刚到酆朔,后脚酆朔朝廷之人就在江湖发布悬赏令。这速度还真是迅疾!”
“只怕我们的行踪早在云卿时就已经被有心人给透露了出去。”迟靖骁目露寒光道。
“正常!毕竟爷爷的葬礼上人来人往的。这人一多,难免就给了有心人钻空子的机会。”阮青青秀眉一蹙,“不对!酆朔朝廷的人怎么敢这般明目张胆地追杀我?不怕承受来自咱们三城的怒火以及墨门的报复?”
迟靖骁冷哼一声,“如果是别国的栽赃陷害呢?比如之前我们得罪过的末凉。以他们的财力,估计也只能玩玩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
刘掌柜一听,忙请求道:“巨子,还请您暂时待在这里休息,有什么事吩咐我们做。若要出门的话,最起码等蔡堂主过来了再说,毕竟您的人身安全最为要紧。”
“刘掌柜倒也不必这般风声鹤唳。既然我来了这一趟,总是要亲自四处看看,考察下咱们墨门在酆朔的发展情况。”
阮青青想都没想就拒绝刘掌柜的好意。真窝在这里,那她亲自来这一趟意义何在?
“这……”刘掌柜擦了擦额前的汗,“那巨子出门前多带些人,我这就从其它分店调集人手过来。”
阮青青再次抬手拒绝,“刘掌柜,不必这般麻烦,越是大张旗鼓,越是引人注目。我只想低调地四处走访。”
“巨子的安全有我负责,刘掌柜你不用紧张。倒是咱们这里别出了漏子,泄露出不该泄露的信息出去。你可明白我的意思?”迟靖骁双手抱剑往刘掌柜身前一站,威迫人的压力陡然一现。
刘掌柜战战兢兢地点头,“知晓,我刘全知晓!那两位休息,小的这就告退,有事随时传唤我等。”
待室内安静后,阮青青端起茶盏,睨了迟靖骁一眼,“你吓唬他作甚?”
“这不是吓唬而是必要的敲打,你别以为咱们墨门内部就是铁板一块。墨门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兴盛起来了,但是某些人的心思也跟着浮动起来。不敲打一二,他们还真以为天老大,他们自己老二呢!”
迟靖骁挑眉继续道:“咱们行踪有可能是别人泄露了,但也不排除自己人也在其中做了些手脚。我就不信,以蔡斯的能力,调教出来的人还隐匿不了我们的行踪?分明就是他们不想隐匿!”
阮青青淡定地啜了口茶,“说来说去,还是大家膨胀了,渐渐各有各的小心思。”
迟靖骁一双剑眉皱得能夹死一只虫子,“你还在位他们就这样。等将来你把权力都交出去后,不知道他们会把这大好的局面折腾成什么乌七八糟的模样?”
“你也别太悲观,等沐阳他们成长起来后,情况应该会好些。”阮青青倒是很乐观。
“你所看重的慕容玫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撑不起门面来。”迟靖骁皱眉补充道。
“无妨,没有人是天生就会扛事的!要是往后退个十年,让我担起如今这个大摊子我也做不到。都是事赶事走到了今天这个高度。”
阮青青倒是挺有信心。
想起之前的事,迟靖骁愣了愣,“其实,十年前的你一点也不轻松!小小年纪不仅为自家吃饱饭奔波还为拯救整个清水县绞尽脑汁。放在哪个朝代,都不是你那个年龄所能办到的事!”
阮青青轻笑一声,“最重要的还是当时我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少了一个都不成!”
迟靖骁抿唇看着她,“但是当时也只有你一人豁得出去,敢于站起来打破封锁在大家眼前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