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吸毒团队里有一个人有注射器。
那这只注射器就会成为艾滋病传播的媒介,随后在一场场醉生梦死的吸食之中,刺激每一个人的身体。
吸食毒物。
并不会像影视屏幕上呈现出的那样潇洒简单。
并不是像电影中那样,只要挨上一针,就能躺下享受欲生欲死的快感。
真实的注射毒物。
是用装载了毒物的注射器抽血,等待二者充分混合均匀,再重新推入体内。
抽血,推血。
抽血!推血!
如此反复、再反复!
直到那被打出了血沫的化学药剂,一滴不剩,全部灌入身体之中。
这场肮脏又恶心的饕餮盛宴,才会降下帷幕。
慕光并不恐针也不晕血。
但倘若二者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结合在一起,那片即使是慕光,也会忍不住觉得生理不适。
空气中,无形的泡沫堆积反复。
慕光凝视着医护人员笑了笑。
“怎么了,不继续吗?”
医护人员的脸也白了。
他明显不敢再和这个漂亮的青年搭话,只是迅速绑好压脉带,闷着头叮嘱了一句。
“如果孔针或者晕血的话就不要看,只是被针扎一下,不到半分钟就好了。”
可是反常的是。
证明看起来无论是神情还是姿态,都明显对针头有抵触的年轻人。
却在针尖刺入皮肤的那一瞬间,自虐般将视线移到了针头上,目不转睛的看完了整个过程。
只不过这一回慌的对象换了人。
那名医护人员脑中思绪不断,竟然手一抖,让针跑了出去!
………
医护人员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抱歉……那个,那什么,我得再扎一次。”
他看着对面那人明显冷下来的神色,又犹犹豫豫的补充了一句。
“那个…要不……我是说,您需不需要做一下心理准备?”
慕光闭上眼睛,吐出口浊气。
“请给我一点时间。”
………………
没人知道这一点究竟过了多久。
为了避开凶神恶煞的谭设君,吴骥借口帮穆晖忙找停车位,悄咪咪从医院后门溜了进来。
他站在停满了急诊救护车的后门口,原地踌躇了半天,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不进去,跟谭设君请假的借口。
预感到今日站所医院必然是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天要我亡,我不得不亡。
吴骥擦干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抱着一腔“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热血,和视死如归的决心。
毅然决然踏上了这条不归路。
——这条路走了五米吴骥脚步就停了。
他不可思议的揉了揉眼睛,呆愣开口。
“开什么国际玩笑?你怎么在这儿?慕光?!”
急诊部旁边的采血站前。
白砖白瓷。
一袭黑衣的青年站在这方洁白的天地中,平静的转过身来。
“……吴骥?”
慕光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竟然这么快就来了吗……”
他们原本来医院要寻找的对象,竟然就这样突兀的出现在了面前。
吴骥整个人都愣住了。
“不是,你知道我们要来?”
“不对不对。”
他又猛的甩了甩头,瞪起一双又大又懵逼的眼睛。
“你知道我们要来找你,还故意躲在这?”
慕光神色无语:“………采血不往采血站走,难道去正门口的保安亭吗?”
吴骥敏锐的抓住了他话中的关键词。
“采血?”
吴骥转头看了看墙上钟表的时针。
“那你怎么到现在还在这站着。”
慕光不说话了。
那双清凌的眼睛盯着他看了几秒。
吴骥目光落在青年另一只手拿着的注射器上,微微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