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记得旧的废稿的内容吗?起码要告诉我们这个登山者的案件有没有出现过吧。”
尽管的确很想帮忙,但盐明镜对此表示无能为力。
“我已经忘记了。”
拥有天才大脑的祁折花不懂得普通人的难处。
“你自己写过的书,自己都不记得内容吗?”
盐明镜黑色的眼珠缓缓转动。
“你以为废稿为什么称之为废稿。”
祁折花噎住了。
盐明镜蹲在地上,慢吞吞的开口。
“对于我们这种精神世界追求理想,现实生活中却要吃土的文学创作者来说,哪一本火了才能记住哪一本的情节。”
他似乎也对自己帮不上忙感到愧疚,但生活的重压却已经不允许他再对别的事情分出额外的精力。
毕竟——他连房租都快要交不起了。
盐明镜语速缓慢道。
“你知道我一口气更多少本小说吗……多少年前改版的旧稿了,我哪里记得清楚。”
谭设君站起身子。
尽管内心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承认,但学历里的现实就摆在眼前。
谭设君闭上眼睛,不甘不愿宣判了结果。
“也就是说,凶手左岸的顺序并非按照我们现在看到的实体版,其实是在按照旧的版本杀人。”
盐明镜眼中流露出惊恐的神色,他双手捂住头,表情惶恐不安。
“那岂不是说,我后面案件设置的那些变格情节,都没有用了?!”
在场的刑警都悬起了一颗心。
杀人小说目前的换届正处于第五个案件的水文状态,卡壳不前。
盐明镜本人并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作品而导致更多受害者失去生命。
因此,即便自己承担着不断脱粉的后果,盐明镜也咬着牙没有将新的案件剧情继续发展下去。
——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
祁折花也站起身来。
“召集专案组现所有成员,我们必须要竭尽全力找到旧版的废稿。”
只有找到那本废稿,他们才有余地去阻止这个丧心病狂的凶手的下一步犯罪。
他转过头问道。
“盐作家,你还记得肖霓风死亡原型在你的小说故事中,有关杀人凶手的线索吗?”
盐明镜闭上眼睛,仔细的回想一番。
半响,他犹豫不决的开口。
“杀死他的凶手好像……和他之前就认识来着?”
祁折花双眼一亮。
“没错,肖霓风尸体上尽管有一些伤痕,但看起来更像是被泥石流中的碎石划伤。”
他翻出当初的验尸报告。
“案发现场一路向上的地点都没有明显打斗痕迹……这说明凶手很可能本来就跟肖霓风认识!”
谭设君低头扶着下巴,顺着祁折花的思路推理下去。
“如果照你这样想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一字一顿道。
“毕竟警方能查到的关于肖霓风的社会关系和人际交往,都只是浮于表面的大概情况。”
人具有不可避免的多面性。
每个人都戴着面具生活,而面对不同的场合和对象,人们也会自然而然的根据需求变化脸上的面具。
或许肖霓风表面看起来,的确不符合这位宛如“城市之光”一般凶手的挑选标准。
但没人说得准肖霓风一个人面具下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子。
刑侦大队处理过的表面仪表堂堂,实际上人面兽心的畜生不计其数。
他们现在也不敢保证肖霓风——会不会是这些禽兽的其中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