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明镜含蓄的笑了笑。

    “毕竟是文学作品,还是要夸张一点才能吸引眼球。”

    慕光对他的话表示理解。

    《死亡笔记》还是过于保守,倘若是他拿到了这本写上名字就会死的笔记,那这个地球起码要减少六十亿人口。

    风伴着树叶在头顶盘旋而起。

    慕光仰头望了望,又转眸最后看了一眼的潮湿泥泞的土壤。

    “看来这里也没有什么线索,我们估计要白跑一趟了。”

    谭设君单手叉着腰,他死皱着眉头狠狠吸了口烟。

    作案现场附近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用于摆放相关设备和储存文件。

    鬼重溟好奇的向前走了几步,停到那帐篷里的桌前。

    “咦?”

    他挑起眉毛,眼神中带上了浓浓的疑惑不解。

    穆晖注意到了这一点,本着对好兄弟的关心,问道。

    “怎么了鬼哥,你在这里待的身体哪里不舒服了吗?”

    鬼重溟摇了摇头,抬手指向桌面上的一张照片。

    “这是什么?”

    正巧一旁路过的祁折花勾过头看了眼,忍俊不禁。

    “兄弟,这才多久啊,你就将这张脸认不出来了?”

    但看着那张已经面目全非的脸,祁折花就算是想活跃气氛也终究笑不出来了。

    “那是你的熟人,那家纹身店的老板啊。”

    鬼重溟表情愣了一瞬间。

    “……那他的脖子…是你们警察做的修复?”

    经过警方调查。

    那家纹身店的老板上没有老下没有小,可以说是无亲无故在世上孑然一身。

    说实话,若不是有鬼重溟这一遭机遇,专案组就算搜查社会关系网或人际关系找破了头,恐怕也摸不到这家纹身店的老板身上。

    但是换句话来说,也就是除了警方会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帮忙,否则他估计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祁折花不明所以,理所应当道。

    “是啊。”

    鬼重溟却猛然一顿。

    “鬼哥?”

    穆晖歪过头,疑惑的看了看他。

    “你到底怎么了?”

    鬼重溟直接将那张照片拿了起来,随后转身大步流星走去。

    祁折花没料到他这有一出是一出的反应,整个人明显晃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追着喊道。

    “哎!等一下,有关案件的线索不能随便拿走啊!”

    可风一旦吹起就不会停下脚步。

    正在考虑警车前排还是后座哪里更干净一点的青年,只感觉到身后一阵源自人体的热气直扑而来。

    他惊讶的转过身去,看到一脸凝重,站在自己身后的鬼重溟。

    “……鬼重溟先生?”

    原先一直虎头虎脑的模样消失了,鬼重溟神情从未有过的肃然。

    他一言未发,只将那张照片提起来展示给青年。

    慕光瞳孔中心像是被针扎了似的,骤然一缩。

    “你是从哪来的这张照片的?”

    鬼重溟回答道。

    “就是从你们警察那里拿的,那个花花绿绿的警察组长跟我说,这是他们经过修复后拍的照片。”

    祁折花一头雾水的追上来。

    “什么啊?怎么回事,尸体修复有什么问题吗?”

    他毕竟也是案发现场的发现者之一,亲眼目睹过的惨状。

    而现在这张照片中,纹身店老板原先已经被针戳的四分五裂的脖子已经被修复完整。

    层层叠叠的针脚和他脖颈上原本就有的刺青融合在一起,两种黑色交织重叠,最终和那些可怖的疤痕融为一体。

    疤痕,针线,刺青,皮肤,脖颈上的方寸之地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