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霄汉语气听起来惶恐而不安,他真心实意的恳求道。
“我承认我犯了法,但是我老婆孩子一点错都没有!她们只是给我打打下手,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有什么就冲我来,有什么都冲我来!”
谭设君站起身来,高大的身形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他冷冷凝视着杜霄汉,半响说了一句。
“我原先还觉得你虽然干的活脏了点,但起码是个关心家庭的好男人。”
谭设君皱了皱眉,表情中含着可悲和不齿,他推开门,毫无顾忌的迈步走了出去。
就这样将满脸泪水,痛哭流涕的杜霄汉丢在了身后。
“可是没想到你竟然将自己无辜的妻女都牵扯了进去。”
杜霄汉愣愣抬起脸,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谭设君遗憾的声音消散在空气里。
“杜霄汉,你把这门手艺教给自己尚且年幼的女儿,难道是希望她长大以后像你一样,也当一只见不得光的老鼠吗?”
杜霄汉颤抖着张了张唇,似乎还想再辩解些什么。
可随着“咔嚓”一声响。
审讯室的大门已经在他眼前彻底合上。
这世间本就没有那么多后悔的良药。
一个人无论基于何种目的作出了选择,都必然要为他的所作所为承担代价。
谭设君背靠门上,语气冷然。
“我就说杜霄汉当初在家门口接到凶手放下的那张人皮,为什么不仅不报警还要将思燕婉本人皮做成衣服。”
一只手在门口等他们俩的祁折花无奈笑笑。
“杜霄汉本身的身份就见不得太阳,更何况凶手将人皮摆在他家门口,就已经是不言而喻的威胁了。”
慕光抬起那双清冷的眼睛,语调坦然。
“穆晖调查了当初思燕婉失踪时的报案人员,正是杜霄汉的妻子,看来杜霄汉一开始就知道思燕婉失踪的事情。”
他想过报警和求助,却碍于身份的局限,无法开口。
甚至在他已经猜到思燕婉凶多吉少,下定决心让妻子去警察局报案的时候。
却在家门口的地板上,发现了失踪已久亲戚的人皮。
谭设君笑了笑,露出一点冰凉的犬齿。
“这有什么办法呢?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他随即又头疼的敲了敲脑袋。
“不过话又说回来,慕光你是怎么回事?这种人皮艺术品的收益你也参与过吗?”
青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漫不经心回答他。
“只是在缅甸碰巧看到过而已,暗网上最不缺的就是变态。”
谁都知道那座血腥的过往对青年而言意味着什么,没人愿意提起,更没人敢去提起。
谭设君只得转移话题,他回过头来,注视着正在打理自己那两根卷毛的祁折花。
“别照镜子了,就算把镜子照出个窟窿来,你那烫出来的头发弧度也不会改变了。”
祁折花放下镜子,不满地皱起眉看着他。
“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我这可是天生的,自来卷懂不懂?自来卷!”
谭设君冷笑一声转过头,懒得喷他。
反倒是慕光接着开口。
“祁组长,江北山上发现的那具尸体查清楚了吗?”
祁折花整理领口的手一顿,随即正色道。
“没有。”
他随手调出手机上转组组员发过来的电子报告。
“法医那边说,这具尸体损坏的实在太严重,没有办法进行修复比对。”
祁折花叹了声气,把手机举起来给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