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破破烂烂的柜子里挂满了衣服。
包括那层并不引人注意的夹层里。
——只不过夹层里的这套衣服实在是太齐全了，从外套到内衬应有尽有……
甚至在衣架的最里面，还有一张剥的相当完整的人皮。
谭设君捏起人皮头皮上的一缕发丝，在指尖捻了捻。
“受害者果然是一名女性啊。”
洛英英点点头。
“凶手将受害者的整张皮肤从头到脚完整的剥了下来，然后做成了一件衣服。”
这套“衣服”做的惟妙惟肖，经过几乎完美的防腐防臭和染色裁剪处理。
混在衣柜的众多女装之中，看起来就像一件手工定制的贴身皮衣，即便仔细去检查，都只能看到精美的线脚，瞧不出任何问题。
杜霄汉的妻子患有严重斑秃，他们家个个收纳箱和衣柜里都塞满了款式不同的假发。
所有人都忙着去找受害者剩余的残肢和碎肉，警犬对着这扇衣柜狂叫不止，他们摸遍了这扇柜子的角角落落，却没想到真正引起警犬注意的东西，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摆在眼前。
其实当初在调查整面柜子柜子底下的土地之前，警方也不是没有调查过柜子里面的东西。
倘若不是精通女装的洛英英察觉到不对。
恐怕死也没人能想象得到，竟然会有这么凶残的疯子，超出限制的剥掉别人的人皮，做成一件精美的衣裳。
慕光盯着那件衣服沉默片刻，转身叫道。
“穆晖。”
穆晖知道他想说什么。
“这是小说中的第二个案件，‘剥皮之刑’。”
穆晖闭眼回想着小说中的情节，转而复述。
“在小说中，这个案子的受害者是一名爱慕虚荣的女性。”
在场还有许多警察并没有看过原著小说，众人不由的安静下来，听穆晖讲述这个血腥猎奇的故事。
“通常品牌店都会有良好的售后措施，而这名女性特别喜欢购买奢侈品获高档的名牌衣物，但在穿过，甚至造成污渍和损坏之后，就跑到店里闹事，要求退款。”
穆晖缓慢的道。
“如果这些东西是在网上购买的话，她就会以七天无理由退货的借口将其退货。”
受到损坏的衣服无法二次出售。
或许一两件衣服算不得什么。
但二十件，五十件，一百件呢。
“成年累月日复一日的如此操作，那家实体店的店员很快无法承受高额的损失，最终于那名女性再一次要求退款时，选择了拒绝。”
这次拒绝让那名店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穆晖语气无奈且悲哀。
“小说里，受到拒绝的那名女性对作出拒绝退款处理的店员进行了疯狂的投诉报复，在失业的威胁和顾无休止的骚扰威胁之下，那名店员无法承受这生活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被逼上了绝路。”
一件衣服，竟然活生生逼死了一个人。
饶是刑侦大队见识多广，也从未听闻过如此骇人听闻的事件。
滑腻腻的皮囊在手中隔着手套都传来一股诡异的手感。
制作过程中所喷涂的大量香料和那股尸体残骸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腥味儿混在一起。
叫人生理不适。
谭设君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放下那件人皮衣。
“这个受害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祁折花点点头，将一直报告送到他面前。
“洛英英的消息一到我们就立刻通过和杜霄汉有亲戚关系的近日失踪人口核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