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调查重心完全转移,耗费整整一个晚上,把郝微雨还留有记录的评论全部找了出来。
穆晖看这些话看得眉头直皱。
“我的天……骂的真脏啊,这得是多大的仇,才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些糟糕的字眼瞥一眼都叫人生理不适。
谭设君同样看不下去,他捏了捏眉心,把打印出来的郝微雨生前的评论和聊天记录放下。
“哪儿来的仇,像郝微雨这种网络喷子大多数情况是连对方面都没见过,根本就不认识人家。”
而正是因为不认识,所以出口伤人也就变得没有了顾忌,这场从口而出的言语上的暴力,也就变得无所畏惧。
慕光幽冷的眸子中带着些许淡漠,他凉凉道。
“发一句评论并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而就算造成严重的后果,也很难将这份共同的责任均摊在每个人身上,或是起诉对方,让网暴者承担惩罚。”
祁折花为这话语中人性的恶劣失语片刻。
“但是郝微雨所抨击的这些对象,确实造成了非常严重的后果。”
他将手边的那本笔记本电脑调转过来,屏幕上莹白的光线冷得像冰,仿佛是在展示着一场无厘头的审判。
“我截取了几个郝微雨曾经评论过的事件。”
祁折花闭了闭眼睛,声音肃穆。
“染发探望生病家属,审判结果——死刑。”
电脑上的图片变幻。
“受害者母亲身材好,审判结果——死刑。”
“教师网络暴力后猝死,网红博主因黑粉辱骂被逼轻生……”
这些结果听起来荒谬无比,但却又真真切切发生在同一个世界里。
“郝微雨曾经组织起群聊去网络上攻击其他网民,甚至甚至带头发表相关帖子,利用舆论导向辱骂施压。”
祁折花神情中充满不悦。
“网络不是法外之地,但是郝微雨的所作所为却已经触犯到了法律的底线,他是逼死那些无辜者的凶手之一。”
他睁开那双形状完美的桃花眼,可眸光却冷的惊人。
“如果我不是在处理他的受害案时发现的这些评论,那么我一定会以这些东西为证据去对他申请抓捕令。”
一旁的青年轻声一笑。
“可惜郝微雨现在已经死了。”
没错,那个以网络暴力为手段,在无数“杀人案”中添油加醋的键盘侠已经死了。
他被人割掉了全身上下所有的肉,如同凌迟一般,剃成了一副挂着血珠子的骨架,摆在了他曾经杀死过别人的那张电脑椅上。
“郝微雨固然该死,但他的审判应该出现在法庭上,而不是以这种方式走向死亡。”
谭设君站起身来,他按下笔记本电脑的关机键,回过头道。
“那刺青店老板的案子是怎么回事?小说里是怎么描写的?”
完整看过小说的穆晖立刻回答。
“是因为刺青店的老板传播了谣言。”
他调整手机页面,严谨的核实了一遍小说中的内容。
“刺青店老板所经受的刑罚是吞千针之刑,这种酷刑与一句广为流传的话息息相关。”
穆晖抬起眼来。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祁折花眸光闪了闪。
“他撒了什么谎?”
穆晖道。
“他造了一位女顾的黄色谣言。”
穆晖语气有些悲哀和惋惜。
“那名女性顾在他的纹身店里刺了一些图案,而在刺青完成之后,被纹身店老板以拍摄宣传图的理由,从一些不雅的角度拍下了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