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折花忽然察觉不对,扭头点了点人数。

    “你们队里面那个小穆警官呢?”

    洛英英道,“被你那稀烂的开车水平晃吐了,还在下面玉e。”

    祁折花笑道。

    “那你们还是发个消息让他别进来了,不然等会一开门,那味保准熏得他连肠子都吐出来。”

    谭设君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打开手机给还在楼下呕吐的穆晖发了条消息。

    警告他千万不要进来,否则一定会被这直冲天灵盖儿的浓郁尸臭,熏的再吐一次。

    信息刚打完,谭设君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忽的转过头去。

    跟在他身后的青年神色平静坦然。

    “慕光?”

    谭设君皱了皱眉。

    “你不觉得难闻吗?”

    慕光鼻尖微微一动,随后他就自然的移开了视线。

    “我没闻到。”

    谭设君眉头皱的更深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听耳边传来咚咚两声。

    祁折花敲了敲那扇残破的防盗门,里头瞬间传来一都警惕的男声。

    “谁?”

    听到这声音,祁折花勾唇一笑,漫不经心道。

    “开门,孕达快递。”

    门那头沉默了两秒。

    防盗门拉开,透出一个眼神哀怨的年轻男警。

    男警闷闷的说。

    “姐夫,别再捉弄我了……”

    谭设君目露诧异。

    “这房子里面怎么还有人?”

    祁折花安然若泰道。

    “那当然是因为你们要来看现场啊,我特地安排了专案组组员提前在这儿等着。”

    他笑着拍了拍男警肩膀,大步走进屋内,朝里头主卧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看吧,里面就是这么个情况。”

    慕光对他们之间的抬杠不感兴趣,率先走入主卧。

    只这一眼,就连见多识广的塔罗大阿尔卡纳总管都寂静了下来。

    那是一个几乎只会出现在美国恐怖电影血浆片里的布景。

    整个卧室从原本深褐色的木质地板到雪白的墙壁,都差不多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喷溅的,滴落的,成块成片流淌的……

    从受害者身上剔下来的肉已经被法医清理干净。

    但是无数呈现不同喷射方式的干涸血迹,仍然布满了这间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

    慕光黑棕色的瞳孔缓缓移动,最终定格在房间靠窗位置的那张电脑椅上。

    “这就是受害者死亡的位置?”

    祁折花点点头。

    “没错。”

    他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手套,走到那张电脑桌前,伸出指尖将椅子掉了个个。

    “我们发现受害者的遗骸时,他就坐在这张电脑椅上。”

    祁折花神色冷下来。

    “用你们所见,受害人的血液几乎喷溅在这间卧室的每一寸地板上,但他真正死亡的地点,却仅仅局限于这一把椅子的方寸之地。”

    谭设君走上前来盯着那把电脑椅研究了几秒。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凶手是在这间房间里各个角落折磨死受害者后,才将他移到电脑椅上的?”

    祁折花摇了摇头。

    “我们也怀疑过这种作案方式,但实际上还有另一种可能性。”

    他垂下眼,骨节分明的手指搭在那张血迹斑斑的电脑椅上。

    “那就是凶手折磨完受害者之后,受害者郝微雨在被移到这张电脑椅上时……”

    祁折花抬起眼来,语气冰冷。

    “还尚且活着。”

    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沉默下来,足足过了半响,那名男警才开口说道。

    “不过组长,还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受害者本身就是在这张电脑椅上咽气的,是凶手故意将他的血和肉扔的满房间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