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受害者死亡的地点是下一起凶案凶器的处理位置。”

    郇诚将雨刷器开到最大,努力回想这起案件的细枝末节。

    “省虎是在离开了市公安局之后死亡的……那么他的死亡地点,应该就在市公安局的附近,如果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测的话,那么凶手下一个使用的凶器……”

    郇诚猛地止住了话头。

    “呲拉——!”

    一声惊雷猛地划过天界线,将深蓝与靛青交织成的天幕一劈为二。

    他震惊的睁大眼睛,倘若不是手中还紧握着方向盘在开车,郇诚很可能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将头转了过来。

    “凶手下一个使用的凶器很可能跟公安局或者警察有关……”

    雨水爬满了车窗。

    慕光抬起脸来,瞳孔微微放大,他骤然抓起手机,拨通了谭设君的电话。

    雨夜中。

    有什么东西在嘶吼,在尖叫,在歇斯底里的发泄着心中的仇恨和怒火。

    接到了紧急情报临时调转方向的警车在雨幕中狂奔,仿佛在奔赴一场即将决定终局的舞台落幕。

    浑身湿透的谭设君接起响个不停的电话。

    他听到手机中传来的声音。

    “凶手下一起凶杀案处理凶器的地点很可能与公安局有关…他手中……可能有枪!”

    另一边,吴骥焦急不已的声音响起。

    “白堕的下一场演出位于顺安歌剧大剧院!现在离表演开始,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雷声轰然响起,夜幕彻底降临。

    谭设君的命令顺着刑侦大队内线网,传到了每一个刑警的脑神经里。

    “刑侦大队所有待队外勤成员紧急集合!立刻全部赶往顺安歌剧大剧院!没有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嫌疑人手中可能有枪支,优先保护剧院内其他市民的安全!”

    天光晴的正好。

    绑着红头绳麻花辫的桂花拍拍他的脸。

    “起来啦起来啦,小懒虫,太阳晒屁股啦!”

    小酒子懒洋洋的从桂花树下不情不愿的睁开眼。

    “干嘛啊……我才刚睡着……”

    桂花歪着头道。

    “我今年都九岁了,你答应我的学堂呢?给我埋的酒呢?你再不埋酒,我就要嫁人了。”

    小酒子笑道。

    “我还没满十六呢,按村里的规矩也不能参与酿酒啊!”

    桂花的情绪一下子不太好了,她皱起一张小脸。

    “那你哄我说什么大话?”

    小酒子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教你念诗了吗?”

    将双手垫在脑袋后面,他重新窝回桂花树下的坑,摆了个舒舒服服的姿势,死皮不赖脸道。

    “你这个人怎么还恶人先告状,净冤枉好人,你看,我没哄你啊。”

    桂花还能治不了他,女孩又道。

    “那我的滚铁环呢?”

    一听这话,小酒子困意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乐起来,刮了一下女孩的鼻子。

    “得了吧!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小酒子从桂花树下爬起来,弹了弹身上的土,眉飞色舞道。

    “那今天咱们还去庄稼地里滚铁环?”

    桂花也笑起来,脸上带着两个甜甜的酒窝。

    “走啊!谁输了谁是小狗!”

    两个孩子在成片成片的麦浪里跑起来。

    小酒子突然抬起头,眼睛一亮。

    他高高指着天空。

    “桂花,你看!那是什么!”

    女孩仰起头,红肚兜和红头绳随着风飘舞。

    “鸽子!好漂亮的白鸽!小酒子,快帮我把它逮回来!”

    小酒子蹦起来去够,可是他个子太矮了,腿也不够长,够不上也追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