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过神色忌惮的老方丈之时。
慕光忽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这座庙堂里供的是谁?”
老方丈下意识回答道。
“司命神。”
掌管人寿命和生死的司命天尊?
慕光轻轻应了一声。
直到那道漆黑的影子消失在警车后座里。
老方丈才回过神来,他转头看到庙堂里仅剩下的几个负责处理尸体的后勤警察。
那几个没得到直接命令,还被谭设君落下的毛头警察同样一脸茫然的和老方丈对视。
四目相对,两脸懵逼。
老方丈这才反应过来,他猛的一拍大腿。
“阿弥陀佛!我的庙怎么办?!”
………
庙怎么办不知道,但吴骥心里是凄凉的觉得下个受害人八成已经要凉拌了。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匆忙。
吴骥还是头一次听说连环杀人案寄预告函是一天之内连杀三个的。
姑且不论这个“夕阳落下”具体指的是哪时哪刻,他们对真凶一无所知,连凶手下一个仇恨对象都不知道。
尽管警方也不愿意,但事实就是如此。
吴骥看了看车窗外已经隐隐落下半个山头的太阳,在心中提前给下一个受害者烧香。
“报告谭队,白鸟塔东南方向未发现可疑人物。”
季霄的声音从对讲机中传来。
白鸟塔和长明寺离得并不算远。
但问题坏就坏在“白鸟塔”并不是一座塔。
就像秦皇岛不是岛,北戴河不是河一样。
真正的白鸟塔早在明清时代就塌成了废墟,现在只是一堆残垣断臂的破柱子。
现在的白鸟塔只是一个地铁站的名字,占地大小约等于五个故宫。
这么仓促的突发案件,就算谭设君此刻原地变成百目大王,恐怕也没办法从茫茫人海中找出一个姓名,性别,长相,年龄一律不知的受害者。
“继续搜查,遇到形象怪异的女性及时报告。”
谭设君放下对讲机。
整个车厢里都弥漫着一股低气压。
作为重点不听话需要严加看管的关注对象,刚刚痊愈的慕光自然而然和谭设君坐在一辆车上。
他抬眸看了一眼谭设君,道。
“你怀疑凶手的性别有问题?”
谭设君将视线从电脑上的实时监控移开,落在那双黑棕色的眼眸上。
和慕光那种上去就对着要害连捅几十刀让其失去反抗能力,直接将对方开膛破肚的杀人方式不同。
袁霄汉和黄骙的死法都相当需要力气。
谭设君浓眉紧锁。
“铁丝的受力面积很小,如果想在不令自己受伤的情况下勒死一个成年男性,绝非易事。”
郇诚表示赞同。
“血液无法正常流动的时间因人而异,但是通常都在五分钟左右,一般人体大脑都能耐受的时间为一到四分钟,从机体缺血缺氧的一到六分钟之内。”
看了一眼车外巨大的人流量,郇诚脱下自己身上那套白大褂。
“换言之,凶手要维持这个力度的时间长达几分钟,倘若谋杀对象是一个惊慌失措,并且正处于激烈挣扎阶段的成年男性,那么女性很难完成作案。”
吴骥却挑了挑眉毛,若有所思道。
“可是在巨大压力压迫气管时,五到十五秒就可以使人失去知觉,如果不撤去压力,受害人四分钟左右就会彻底失去反抗能力,造成不可逆的脑死亡。”
吴骥提出自己的论证。
“英国最著名的绞刑师阿尔伯特·皮埃尔波恩特曾经创造过历史上最快的绞刑用时,仅需要七秒半,就能让一个人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