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默然了一会儿才道。

    “人都是会变的。”

    而毒物,就是催化剂。

    ………

    所有人都拗不过的林青山就这样被塔罗大阿尔卡纳总管在五分钟之内三言两语说服了。

    在和急不可耐返回病房的医生简单的确认了情况之后,吴骥终于放下心来。

    他跟谭设君发了条很快就到的短信,打算开run。

    吴骥的脚步声暂停在病房门口。

    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问。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愿意配枪?”

    林青山愣住了。

    慕光在缅北做总管是掌控着整个塔罗组织的武器库。

    他枪不离身。

    曾经用那些精良先进的武器,不假思索的不知夺去了多少人的生命。

    塔罗大阿尔卡纳的总管——怎么会拒绝配枪?

    白发少年摇了摇头。

    “不清楚,按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

    吴骥站在那里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道。

    “慕光视力不好吗?”

    这个问题林青山能答得上来。

    “是的,似乎是有点轻微的近视吧,我在缅北的时候,偶尔会看到他的工作时戴眼镜。”

    吴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点点头,走出了病房。

    慕光和穆辉就站在病房门口等他。

    长河高中的那个校长身上似乎藏了大秘密,尽管学校已经停课,但那些赃款从来没有追回来。

    调查专案组对此整日愁眉不展,吴骥这次破解案件的重要人员,于情于理都得回去配合调查。

    穆辉去开车了。

    吴骥挂掉谭设君第二次打来的催促电话,她偏头注视着青年,却一句话也不说。

    慕光没有正眼看他,那双眼睛凉薄的垂着,一如既往在透过窗户看外景。

    吴骥早就放弃了探究青年究竟在看什么。

    病房楼外是一大片树林。

    可是大冬天的树屁股上的叶子都掉秃了,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光秃秃一片。

    清晨时分的夜色仍未褪去,这一大堆黑压压的交错杂乱的树枝看起来比恐怖片好不了多少。

    吴骥完全不能理解这究竟有什么好看的。

    人被一直盯着是相当不自在的。

    片刻后,青年微微叹了口气,直截了当的道。

    “我要被你盯出窟窿来了。”

    他转过头看向吴骥。

    慕光还吊着那条骨折的胳膊,白色的纱布和黑衣交织在一起,让这个人身上只有黑与白两种颜色。

    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注视着他。

    “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反正本人就站在你面前。”

    盯人被抓包,吴骥嘴角的弧度有点尴尬,他似乎也知道这个话题不好开口,有些犹豫的道。

    “也没什么……那什么,我就是想问问,你那肾脏怎么回事?”

    慕光露出一副“哦,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原来搞半天就是说这个”的表情。

    “在缅北做任务的时候被摘了。”

    穆辉把车停好的电话打过来。

    青年一手握着手机音调平淡的回应,一边不以为意对吴骥道。

    “反正人有两个肾脏,一个足够用了。”

    心率高了摘手表,关节响了戴耳机。

    慕光信奉世界上没有止疼片治不好的病。

    屏幕对面的穆辉也听到了这句话,他用一种可怜巴巴近乎哀求的语调问。

    “慕哥,你别玩我啊,我关节真响。”

    穆辉眼泪汪汪。

    “响的厉害怎么办。”

    慕光笑了一声,懒洋洋回复道。

    “带降噪耳机。”

    说正事呢,这家伙插什么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