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青年沉默不语,红芍疑惑不解的眨了眨眼,先开口道。

    “慕光哥哥,你是在玩游戏吗?”

    天真无邪的女孩单纯道。

    “是捉迷藏嘛,你藏的出不去了?那要不要我帮忙?”

    青年的神色毫无波澜,魔术师的监控摄像头还在这个范围内,他冷漠道。

    “走开。”

    他不能再把危险带给其他人。

    小姑娘不高兴的皱起眉,她们兄妹长的极其相似,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看着这孩子,就让慕光止不住回忆起刚刚被他踹了一脚的季霄。

    青年的指尖痉挛着缩了一下。

    那个时候其实他已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力气。

    他手腕骨折,脚下吃不准力道,但又必须一次成功的将他们推进去。

    凉风吹在身上,让他勉强清醒了几分,但冷空气是没有退烧作用的。

    什么冰天雪地能降温的糊话都是用来糊弄小鲨鱼的。

    真碰上冷风,这副见不得凉身体只会因此更糟糕。

    红芍歪头道。

    “慕光哥哥,你不会是把自己关起来了吧?”

    女孩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她插着腰,像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大人真不让人省心。

    “出不去需要帮忙就说出来啊,我又不会像姐姐那样笑话你。”

    红芍蹲下来,和青年那双晦涩难懂的眼睛对视。

    “动画片里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也是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呀,你干嘛不多相信我们一点?”

    我们难道不是同伴吗?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多相信我们一点?

    为什么?

    慕光也给不出答案。

    除了王诺那个变态,没人会愿意靠近一个反社会人格。

    他二十五年的人生中从未交出过自己的信任。

    恐惧铸成了坚不可摧的外壳,连飞蛾本身都无法从茧内突破,更何况是外人。

    “信任”这个词对慕光来说太沉重,也太危险。

    一旦交付,便相当于将能够刺穿自己命脉的刀刃拱手相让。

    他赌不起,他只剩下这一点东西,他承受不起遭受背叛的后果。

    他总不能连这一点点自尊和体面都失去。

    ——但这只是个孩子。

    慕光喉头滚动了一下,他闭了瞬眼,像是下定了决心,做出了人生中什么极为困难的决定。

    青年的音色泛着说不明的哽涩,他还是平生第一次说这种话。

    因此喉咙发干发涩,舌头僵硬的像块木头,从声带到口腔显得极其不适应。

    “开门的钥匙……在草丛里。”

    那几个简单的字眼在青年口中变形,念得生涩别扭,说的甚至不如一个刚学会说话的孩子流畅。

    “…你能……能帮我拿过来吗?”

    红芍没有多想,她爽快又满意的点点头,将那枚精心挑选的腊梅枝放在地上,转身钻进了绿化带。

    被爱曼纽随手丢掉的钥匙很好找,红芍不一会儿就返了回来。

    慕光将那只白骨森森的手腕藏回口袋,他接过那枚小巧的金属钥匙。

    开门的过程同想象中一样轻松简单。

    只是轻轻一扭,锁芯便发出咯噔一声脆响。

    出口的门被推开,慕光站在阳光底下。

    他回过头看向幽暗深邃的密室通道,恍惚觉得做了一场难以逃脱的噩梦。

    “慕光哥哥。”

    女孩在拉他的衣角。

    慕光低下头,撞进小姑娘晶莹的大眼睛。

    “慕光哥哥,你现在要去找我哥哥他们了吗?”

    季霄莫名来到机场区,又和支援小队的乾天亦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