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找杀了那蕊的凶手,是吗?”
夏蕃秀一只手臂被穆晖紧紧抓住,另一只做满美甲的手死死抓住车框,手背上纤细的青筋暴起。
“去找柳纤阿吧,你们去问她…她就藏在公安局楼后的垃圾桶里……她什么都知道……”
短发女生哽咽着说。
“别丢下我,别把我丢给校长……”
吴骥冷冷的盯着她看了几秒,随之叹了口气,拨通了调查组的电话。
听到找到了夏蕃秀的消息,调查专案组很快就到了。
他们从穆晖手中接过哭到几乎断气的夏蕃秀,其中一个组员拿着报告转过身,对吴骥敬了个礼。
“多谢吴警官。”
组员放下手,他翻看了一下手中的报告。
“这样一来,就只剩下柳纤阿没有找到了……我们这就分出人手去找。”
吴骥摇了摇头,他的话在寒冷的空气中结成一口雾白的哈气。
“不用。”
吴骥并不套,他抬脚向警车走去。
“夏蕃秀交代柳纤阿就藏在公安局楼后的垃圾桶里,我们亲自去抓。”
声声脚步有力,守在车旁的穆晖见到他来,已经提前开火拉开了车门。
发动机运作的声音在吴骥耳中轰鸣。
但他却听到身后组员一生急切的阻拦。
“等一下,吴警官!”
吴骥疑惑的回过头去。
那个手持报告的调查专案组组员正抬眸,用一种包含着紧张的复杂眼神注视着他。
吴骥不明所以,他顿了顿,才恍然反应过来,开口道。
“我不跟你们抢绩点。”
组员摇了摇头,脸上的慌乱局促之色更紧了几分。
“不是这个问题。”
他像是不知如何开口。
“她说的那个垃圾桶……我们已经找过了啊?”
吴骥指尖一抖,睁大了眼睛。
或许与他们这些刑侦大队的精英相比,机场分局民警和调查专案组组员逊色几分。
但他们仍然是接受过日复一日训练,具备专业素养的警察。
艺术作品中的情节很少会在现实中上演,一般来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
机场分局的民警虽不擅长处理突如其来的重大案件,但也没蠢到骑驴找驴灯下黑的程度。
他们早在反霸凌组织撬锁逃跑后的第一时间就率先搜索了警局内外。
而如今唯一没有找到的柳纤阿——并不藏在垃圾桶这处青纱帐中。
穆晖神色也惊了一瞬,他转头看脸,那边被压上调查专案组专车的夏蕃秀。
觉得她刚才那副样子着实不像表演。
那柳纤阿去哪儿了?
穆晖抬眸看向吴骥。
吴骥双目紧闭,他皱死了眉头,在平滑的额头间拧出一道褶皱的川字。
像是只过了一秒,又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吴骥咬着齿道。
“去学校。”
专案调查组组员并不明白他的意思,恍惚否认道。
“学校?长河高中?可我们才刚从那里撤出来……”
吴骥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清醒锐利,带着文职人员阅览过无数文件的洞察力和透析力。
“柳纤阿有抑郁倾向,这类人的意志通常比较薄弱。”
吴骥那双黑色的眼睛闪着光,仿佛衡量这世间的尺,带着有理有据而又绝对公正标准的衡度。
“人类在惊慌失措的情况下,受到危机或被追捕时的本能反应,就是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吴骥弓腰钻进驾驶室,他肯定道。
“或许听起来很讽刺或可笑,不管传闻是真是假,但不可否认的是那蕊的确为反霸凌组织成员提供了一个获得庇护的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