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张指甲盖大小的卡片拼在一起。

    尽管只有三张,并没有拼齐,但也足够看清原本的图案了。

    那三张卡片并不是相互独立,而是从同一张大卡上裁剪下来的。

    那是一张被撕碎的塔罗牌。

    上面的人身着长袍,一手拄着拐杖,他手提明灯,在一片黑暗中孤独的摸索前行,日复一日为迷途的灵魂照亮前路。

    那是大阿卡那的第十张牌——隐者。

    慕光黑棕色的瞳孔刹那间定住了。

    “前辈?你怎么了。”

    季霄小心翼翼打量了一眼慕光的神色,迟疑的问道。

    “我们现在不去找最后一张卡片吗?”

    青年抬起那张苍白如纸的脸来,他唇角动了动,突然毫无征兆的笑了。

    “不。”

    慕光轻轻摇了摇头。

    “不用了。”

    他将那三张拼起的卡片收回掌心,转过身面向那条深不见底的通道。

    “三片足够了。”

    乾天亦一头雾水。

    “三片就够了?你当时不是说那个黑河的凹槽里至少要放四张卡片吗?”

    慕光轻笑了一下,唇边牵起的弧度带着说不出的味道,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刚刚逃出的暗室,仿佛自嘲一般道。

    “对,但那也仅是对于当时而言。”

    青年转身看向他们。

    “但现在我们不需要那些卡片了,这一层的路走不通,我们还得回到地下去。”

    像是偶然窥得了一角天光的卑贱的鼠,连阳光都算不上的光芒只在青年那张清俊的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瞬。

    慕光重新将身形隐回了阴影。

    “第二间密室没有通关的办法,我们现在得换一条路走。”

    青年的声音平淡安然,他站在光照不到的地方,让季霄和乾天亦看不清他的脸。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在黑暗中蔓延滋长。

    “走吧。”

    青年率先转过了身。

    季霄和乾天亦对视了一眼,最终还是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万丈碧霄垂天而落,遥远的天界和地平线连成模糊的一片。

    冬日寒冷迅猛的风声盘旋惊起,无情的掠过远处每一座起伏的山峦。

    吴骥抽回视线。

    “剩下几个找到了吗?”

    穆晖看了一眼被关在机场分局拘留室的几个高中生,面无表情的道。

    “快了。”

    那双往日洋溢着笑意的眼睛此时此刻冰冷到了极点,穆晖的语调中不含丝毫同情,甚至还带着点畅快的迫不及待。

    “一个都跑不掉。”

    吴骥笑了一声,声音却不含半点笑意,他转头用笔杆敲了敲面前的桌子。

    “听见了?”

    吴骥眸光寒的像冰。

    “家境夯实的富二代又怎么样?只要触犯了法律的底线,天上的神我都会给他拽进法庭。”

    面前几个街头混混模样打扮的少年人脸色白了白,他们面面相觑。

    迟疑了好一会,才有一个染着桃红色挑染的短发女生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警官,可我们真的不知道那蕊老大身上发生了什么。”

    桃红色挑染的短发女生旁边另一个男生道。

    “没错,就算我们这个组织真的是由她建立的,但也有这么多人,不是什么事情我们都知道的吧。”

    吴骥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在他们身上停留了片刻,他突然笑了,歪了歪头道。

    “你觉得你们在这里给我唱一出戏,我就会把你们放回去”

    “扑通”一声。

    吴骥猝然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垂着眸,冷冰冰的注视着面前一群无法无天的混混。

    “蕡大海,曾经受到校学生会美术部长的恐吓敲诈,对方已公开你的家庭状况作为威胁,要求你提供作业答案,甚至窃取考试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