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密室不大,规模远远比不上缅北的那些专门用来折磨人的房子。
他们选择的这条路深邃宽敞,那就意味着季霄走的另一条通道可能并没有那么长。
密室中散落卡片的分布不一定均散,季霄那边至少会发现一个。
但面对完全陌生的通关方式,纵使是慕光摸不准最后一张卡片到底会在谁那。
青年单手插兜,分给乾天亦一个眼神。
他神色清冷,幅度极轻的点了下头,吐出一个字来。
“是。”
乾天亦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他歪过头道。
“这都是我发现的第二张了,你找不到就算了,话怎么也这么少?”
带着眉钉的年轻小队长脸色有点不好看起来,他眼神暗了暗,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牙尖嘴利道。
“还是说你就喜欢季霄那样摇着尾巴跟在你后面转的?”
乾天亦神情戏谑,嗤笑一声道。
“觉得跟我这种人说话屈尊降贵,委屈了你们这种刑侦大队的精英?”
慕光对他的垃圾话完全不care,闻言也只是懒洋洋掀起眼皮。
“你喜欢吃鱼吧?”
乾天亦一愣,“什么?”
青年的神情傲慢而冷淡,显然是压根没把他这样的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慕光露出一个相当具有挑衅意味的笑容,慢悠悠道。
“我看你挺会挑刺的。”
“你!”
乾天亦顿时火冒三丈,只觉得身上的温度都连升了好几度,阴暗森冷的密室都对他造不成影响。
等等。
温度?
乾天亦忽然短暂的出神了一瞬,有什么被抛之脑后的谜题重新浮出水面。
肩膀处伤口的布料带着柔和的暖意,从肩膀处一路传至四肢经络。
乾天亦盯着青年那身单薄的衬衫看了两秒,猝然道。
“你没有穿外套吗,进来就是这样的?”
慕光依旧保持着虚虚靠着墙面的姿势,像是乾天亦这个问题并不足以让他摆正姿态,又像是虚弱到不得不依靠着墙壁。
那双黑棕色的瞳眸在黑暗中都显得沉静深邃,可偏偏瞳眸的主人不愿意同他多说一句话。
乾天亦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青年,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伤口。
“我一醒来就是这副样子,房间里除了你以外没有别人……是你给我包扎的?”
青年平静的抬起眼眸,这才缓慢的回答了他第一个问题。
“穿了。”
爱曼纽还没有丧心病狂的要扒人衣服的地步。
乾天亦的呼吸急促了片刻,仿佛是急迫的恳求着一个答案一般,他忍不住接着问道。
“那你的外套?”
第一间密室角落里一团仿佛垃圾般的废布在他脑海中一晃而过。
乾天亦盯着慕光,音调有些微微颤抖。
“你……你把自己的外套割了……在这个温度下?就为了给我包扎伤口?”
青年不置可否,他的声音依旧冷漠平淡,仿佛这只是一件不需要额外分出心思关注的小事。
“虽然伤口不严重但那也是枪伤,你当时已经陷入了昏厥……”
慕光冷肃的下达了审判。
“不止血,你就会死。”
乾天亦周身猛然一抖,他喉头艰难的梗塞了一下,才勉强从那紧绷的声带中挤出声音。
“等下,那那些水……那些水是不是也是你……?!”
但青年却已经丧失了和他交流的耐性。
慕光由半倚的姿势脱离了墙面,直起脊骨,扭头就想走。
“等等!”
乾天亦大喊一声,他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一把抓住青年的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