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白芍歪了歪脑袋,眼底浮现出一层疑惑和打量。

    “什么事情?”

    门口的声音恰时的停顿了一秒,随后那道清朗儒雅的声音中,不知何时已然带来了几分委屈和悲伤。

    “我……弟弟被人杀害了,警局一直没有传来消息,我真的很担心……”

    男人可怜巴巴的语气中带着些小心翼翼,他迟疑了又迟疑,最终还是试探性的道。

    “小妹妹,外面太冷了,我能在房子里等季警官吗?”

    季白芍没有回答。

    她双眼紧盯着紧闭的房门,葱白的指尖攥紧了裙摆。

    房内已经开始试暖,外面的天气也的确很冷,但她们应该给这个完全不相识的陌生人开门吗?

    善良与理智碰撞,季白芍粉色的嘴唇动了动,道。

    “对不起,门已经反锁了,我们也没办法开开,你还是先回去吧。”

    门口的声音彻底沉寂下来。

    忽然。

    门口的男人笑了一声,语调平静的道,“原来门已经反锁了,真是的,早点说啊。”

    “滴答——滴答——”

    墙上钟表的指针一格一格转动。

    眼见门对面再没传来任何声音。

    季白芍缓缓松了一口气,她想,这里真是太不安全了,她应该带着妹妹先藏到房子最里面那间装了隔音棉的房间,然后等哥哥回来。

    季白芍闭了闭眼睛,她微微侧过身,下意识的朝后抬臂想要牵起妹妹的手。

    却只触到了掌下的一片冰冷。

    季白芍手臂一僵。

    身体顺着惯性移动,下一秒,她就感觉到后背哐当一声,结结实实的撞上了什么东西。

    隔音房破碎的窗户灌进来夜里凄冷的风,打在女孩单薄的脊背上,激起一片慎人的鸡皮疙瘩。

    身后成年男性身体硬的像堵墙。

    季白芍头皮一阵阵发麻,她喉头痉挛哽咽,却发不出来任何声音。

    内心有个声音嘶吼着叫她逃跑,她想要动弹,但身体根本却不听使唤,僵硬的动弹不得。

    一只精壮的手臂越过她的肩膀,压动门把手咔嚓一声开了门。

    男人姿态亲昵的贴近了她苍白的侧脸,本该响在门外的声音,此刻却在她耳边轻声笑道。

    “这扇门不是没有反锁吗?”

    那道原本晴朗好听的声音,在此刻却显得无比刺耳。

    季白芍颤抖的转过头去,余光中是倒在地上的红裙。

    不知何时倒在地上的季红芍安静至极,只有单薄的胸膛微弱的起伏着。

    空旷的房间里落针可闻。

    季白芍一帧一帧的转过眼睛。

    侗阳乌苍白的俊脸在黑夜中如同厉鬼,眼眸深处冷的像冰。

    他摆出在班里那副训斥学生的样子,唇角却微微勾起,牵起怪异的弧度。

    他微笑着说。

    “撒谎的坏孩子。”

    女孩的尖叫尽数淹没在黑夜和迷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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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安市人民医院。

    一个身形高挑清瘦的青年抬起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敲响了夏岱渊办公室的大门。

    夏岱渊笔下不停,他埋首在一片文件中,头也不抬的道。

    “谁?”

    办公室门外的人没有回答他。

    片刻坟墓般的寂静后,夏岱渊愣了愣,他这才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似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这种敲门不吭声的坏毛病。”

    夏岱渊悠悠叹了口气,他抬手揉了揉眉心,道。

    “进来吧,慕光。”

    慕光面色平静的走了进来。

    他身上已经拆了纱布,眉眼间却仍然环绕着一股怏怏病气,但他身上始终环绕的那股冰冷锋利的寒意,却又将这股病气冲成了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