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年数起,侗阳乌进入左塘第一中学也不过第五个年头,但这起案件的报道已经过了三年了。”
慕光牵起唇角冷漠的笑了笑,慢慢的道。
“既然侗阳景是被他哥哥托关系弄进学校的,那么他入职的时间又怎么可能比侗阳乌还早?”
穆晖的眼中被惊愕之色填满。
“慕哥,那你是说……”
青年微微点了点首,他眼中盛着戏谑。
“好好的查查吧,穆晖。”
慕光眯起了眼。
“这对兄弟的关系,可能要比我们想象中更有意思。”
慕光说的没错。
伴随着一条从未预想过的全新思路的开展和调查。
警方很快就发现了蛛丝马迹中的纰漏。
“左塘第一中学正式爆出丑闻的时间是三年前的九月十七日,而侗阳景入职左塘第一中学时间是前一年的十二月份。”
郇诚指着旧报纸上一行“历经一月,左塘第一中学教师猥亵女高中生案终于告破。”的加粗加黑的头条字样,面容冷肃的道。
“换句话说,左塘第一中学教师猥亵女高中生案件最早的时间起码也发生在八月十七号。”
谭设君一只手臂撑在办公桌上,硬朗笔直的轮廓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他抬起紧皱的眉毛,吐出一口白烟道。
“而侗阳乌当时已经在那所高中里面呆了两年了。”
穆晖点了点头,道。
“不仅如此,从这个时间点来看,侗阳景进入左塘第一中学甚至不足一年时间。”
谭设君突然嗤笑一声,他掀起眼皮,语调极缓。
“不足一年……“
谭设君双眸尽数被眉骨所投下的阴影压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在深邃的眼窝中悠悠闪着光,他悠悠的道。
“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学校里呆了半年时间,侗阳景就有胆子对多名女高中生出手了,这话说出来鬼信呢?”
郇诚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放下了手中的旧报纸,转过头去办公室角落的另一个人说道。
“你怎么看?”
一直安静的潜伏在寂静的角落里的那个人脖颈微微动了一下。
他坐在一张漆黑的真皮座椅上,闻声缓缓抬起头来,一双黑棕色的瞳孔深处深邃的像是无底的漩涡。
“侗阳景作为整个高一的数学代课老师入职左塘第一中学,由于是名誉绩优,并且倍受信赖的侗阳乌介绍的,侗阳景几乎是刚一上任,学校就像他委托了大半个年级的数学辅导任务。”
角落里的人笑了笑,语气中带着些意味不明,他几近是嘲讽的道。
“半年时间,侗阳景估计才刚刚把各个班级里的学生认全,除非他是吃了雄心豹子胆,才敢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甚至都没有站稳脚跟的情况下就动手。”
郇诚沉声道。
“所以说,当初这起案子的犯罪嫌疑人其实并不是侗阳景。”
坐在漆黑座椅上青年却摇了摇头。
“你说错了,郇法医。”
青年的语气冷的像冰,他寒声道。
“《案件》两个字不过是那些新闻媒体用来博眼球的噱头,当年这起事故根本没有立案,更不存在什么所谓的犯罪嫌疑人……”
他脖颈和脸颊上还缠着白色的纱布,那一点苍白在灯光下一晃,透进角落的光线,照亮了他背后的全景。
慕光难得穿上了那件蔚蓝色的警服,他是交叉叠在鼻尖正前方,一双眼睛在黑暗中亮的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