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的日光如火,照亮了毒枭棱角分明的侧脸。

    身着西装的男人轻笑着,向身后的土丘扬了扬下巴,道。

    “你看,我是不是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冷血?”

    大脑皮层中,根本不存在情感二字的反社会人格分子脸上带着笑,显而易见,他根本不觉得自己的言语有什么问题。

    毒枭缓缓上前两步,他微微俯下身,贴近了慕光的耳畔。

    “每次丢掉一件曾经趁手过的刀剑时,我都会留下他们身上的一部分埋葬在剑冢里,留作纪念。”

    毒枭冷血动物般阴冷渗人的吐息缠绕在耳畔。

    慕光强撑着没有避开,却忍不住微微皱起了眉头。

    “每当我埋葬一把刀剑,都会踏上他们被折断之地的最高点。”

    身穿西装,举止优雅的男人唇边带着得体的微笑,却做着这世界上最残忍血腥的事。

    他展示般的张开双臂,轻笑着,向眼前的同类敞开心扉般介绍道。

    “慕光,欢迎你,来到我的剑冢。”

    火红的日光点燃了缅甸北部层峦起伏山间的角角落落。

    慕光一言未发,他沉默的转过了身。

    阴红的阳光染上了金,但那金色却全被他镀在了身后。

    毒枭向气质清冷的青年伸出了手,他眸光里隐藏着几乎要难以抑制的兴奋。

    西装男人笑着邀请道。

    “慕光,我带你来参观一下吧,这里埋葬着的身体零件的主人,都有很多有意思的故事。”

    青年的神色冷漠到了极点,他安静的注视了不远处的毒枭两秒。

    最终,他还是迈开了脚步,向那个表面矜贵优雅,内心却嗜血癫狂的疯子走去。

    殷红的天幕上云层翻涌滚动。

    天上的血和地上的血交织在一起,染红了整个世界。

    而那隐藏在细微之处无人发觉的一点金光,却全都被身形高挑的青年,藏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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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瓢泼,闷雷在城市上空的云层之间滚动。

    冰冷的雨水中,慕光睁开了双眼。

    他眉睫上都挂着雨珠,眸光冷的像冰。

    又一把用过即扔的刀剑,被他的雇主折断了。

    慕光在冷雨中扬起了脸,他眯着眼睛眺望,在雨幕中寻找着这座城市的最高点。

    许久,那道冷静的视线定格在某处。

    ——是“剑冢”。

    暴雨倾盆,狂风四虐。

    冰凉刺骨的雨水,顺着青年并不怎么合身的皮衣顺流而下。

    一滴一滴溅在地上。

    慕光唇线紧绷,他急速奔跑着,苍白的下颌线在雨夜中划出锋利的弧度。

    王诺在处理自己的“纪念品”时,总会选择在剑冢上当场动手。

    没人知道,这又是他哪个扭曲的癖好。

    但对如今情况万分紧急的时刻来说。

    ——这就是沉船之后,漂在河面上唯一的稻草。

    慕光肤色苍白如纸,他腹腔上,那道原本连一呼一吸间都会带来阵痛的伤口,在此刻,被寒冷的雨水浸的彻底。

    整不断的向脑部神经发出疼痛的信号。

    红色的警示灯在大脑的神经云图上不停闪烁警告。

    但这具身体的主人却似乎并不在意。

    慕光握紧了双拳,在雨中疾跑着。

    他不在乎雨水是否会进入伤口,再一次引发致命的感染。

    他也不在乎这样剧烈的运动,是否会导致刚刚拆线的伤口崩裂。

    暴雨如注,铺天盖地的淋下来,打的树枝上的每一片叶子都抬不起头。

    慕光咬紧了牙齿,他脚下速度半分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