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霄气得牙痒痒,却也无可奈何。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高大强壮,看似老实本分的男人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笑容,推开了顺安市公安局的大门。

    “所以说,现在怎么办?”

    穆晖长叹一口气,疲惫的趴在桌子上,他抬起头来问道。

    郇诚揉了揉隐隐发痛的太阳穴,道。

    “只能接着找证据了。”

    调查证据的问题迫在眉睫,尽管数天的侦查没有任何收获,但他们现在能走的,也只有这一条路。

    “可是假肢的线索已经断了啊。”

    穆晖痛苦的抱住脑袋,发出一声哀号,他哀怨的道。

    “胡考身上装的那个假肢根本就是工厂流水线批量制作。”

    穆晖表情窒息,他无奈的道。

    “我们向上层申请了搜查令,把胡考那个出租屋都快翻过来了,别说那么大一个形状诡异的假肢了,就连个备用的螺丝钉都没翻到。”

    站在他旁边的郁仪微不可查的点了下头,他转过脸,直视着郇诚,沉声道。

    “不仅如此,其他方向也追查不下去。”

    他顿了顿,道。

    “原先我们认为凶手之所以没有在案发现场留下痕迹,是因为他剔除了身上所有的毛发。”

    “但从胡考的头发长度来看,他近期不可能剪过头发。”

    季霄接过话茬,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那一头刺愣愣的短发,开口道。

    “没错,胡考的头发都是真的,也不存在接发之类的情况。”

    季霄双手抱臂斜靠在门框上,说到这里,他紧皱着眉头,轻轻啧了一声。

    “而且,我觉得以他那个经济水平,估计大概率上也接不起头发。”

    穆晖仰起脸,点了点头。

    他半趴在桌子上举起手,声线中是浓浓的困顿和疲倦感。

    “是这么回事,胡考家里一顶假发都没发现,他房间里也没有任何用来打理假发的东西。”

    郇诚清透的瞳孔中此刻却翻涌着疑虑和思考。

    他轻轻蹙起了眉毛。

    案件似乎陷入了僵局。

    思虑再三,郇诚双眼紧闭,还是揉着紧锁的眉心,哑声开口道。

    “胡考那情况我知道了,那其他两个案子呢?现在进度怎么样了?”

    穆晖摇了摇头,他道。

    “护城河畔,河中浮尸的那桩案子进度并不理想。”

    穆晖已经连着加了好几天的班,整个人精神萎靡不振,眼下是深深的青紫。

    他困乏的打了个哈欠道。

    “你也知道,前几天的那场雨下的有多大,尸体又出现在河边,有点线索全被雨冲干净了。”

    穆晖满面倦容,他缓了一下,接着说道。

    “更要命的是,那具尸体脚踝上有绳子的勒痕,估计是死后被人在脚踝上绑了绳子,用石头沉进了河底,现虽然已经捞上来了,但他身上的证件啊,衣物特征啊,全都被水冲跑了,我们甚至到现在还没法确定他的身份。”

    郁仪掀起眼皮,补充道。

    “更为不利的是,尸体表面受到了很大的创伤,泡的面目全非,已经到了根本无法辨别的程度,并且还正好赶上暴雨……”

    郁仪的话没有说完,但郇诚眼中却划过一丝了然。

    他自己就是法医,自然清楚这会带来多大的问题。

    秋季暴雨,河水一涨,连带反应将会掀起河床的石头,将尸体表面撞的坑坑洼洼。

    这会对法医侦查尸体造成极大的阻碍和误差。

    郇诚面色沉了几分。

    他转过头,接着问道。

    “那尸体死亡时间呢?确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