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与性格淳朴,老实本分的胡考截然不同的人物。
萭韦一上任就立了下马威,几乎彻底颠覆了胡考曾经立下的所有规则。
而面对由于不合理规章制度叫苦连天的工人们,萭韦依然不知满足。
他不仅常常无缘无故克扣工人工资,更是肆意占用节假日以及下班时间,强行要求工队加班。
萭韦大小也是胡考的直属上司。
胡考不是没有和和气气的找他商量过。
但掉进了钱眼里的萭韦,显然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主。
谈判不仅以失败告终,萭韦在此后的施工过程中,更是处处故意找胡考的麻烦。
今天,指责安全帽擦的不够干净影响摄影记录。
明天,嫌弃衣服上沾了土破坏公司形象。
后天,又掐着木板上一块毫无影响的碎纹评足论道。
总之,诸如此类无数鸡毛蒜皮的小事,将胡考整的苦不堪言,心烦不已。
而目睹了萭韦所作所为的工人们,也对这个新来的老板极其不满。
如此配合混乱,分工不明,舍本逐末,且乌烟瘴气的施工队。
很快就出了问题。
发生在小学数学教科书中的笑话,在现实中上演。
分别由萭韦和胡考所带领的两支施工队,在同时从两个方向修筑一个工程时,交接处出现了严重的误差问题。
这不仅导致浪费了大量资金材料,也耗损了巨大的时间,甚至使整项工程彻底报废。
作为刻意给错施工队图纸,只为了能够开除自己讨厌的工人的萭韦。
却反倒恶人先告状,反咬一口,将所有责任全部推卸给了胡考。
于是,原本并没有犯什么重大失误的胡考,被房产开发商公司的上层领导开除。
无辜丢了工作的胡考为了讨生活,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从事其它高危险的工程。
也正是因为这个被迫无奈的选择。
胡考在一次意外事故中失去了他的双脚。
就此。
胡考的人生一落千丈。
——“……我去,原本我看到他的死状,还同情他来着,但现在看来,这个萭韦真是人渣啊。”
穆晖看着相关的资料,唏嘘的感慨了一句。
“但人渣就应该被砸碎脑袋,捅穿耳膜吗?”
一旁的郁仪手指微微磨蹭了一下厚实的纸张,他闻言垂眸凝视着穆晖,冷冷的道。
穆晖没有回答。
郇诚闭上眼睛,道。
“无论如何,这都不是发挥狂徒嚣张的理由。”
郇诚重新睁开眼来。
“我现在正式向上层领导申请逮捕令,无论如何,也要将胡考捉拿归案。”
秋风掀起漫天枫叶。
二十四小时后。
逮捕令申请通过,警力调遣资格正式下放。
顺安市市公安局。
宽阔平坦的前院上。
郇诚神色冷静,他一扬肩上的外套,警服随风腾起,闪亮的警徽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出发。”
郇诚冷声道。
“务必要在不危及普通市民的前提下,全力抓捕嫌疑人。”
随着顺安市市局刑侦一队默认的副队长一声令下。
训练有素的便衣警察迅速登上警车。
狂风乍起。
毫不留情的,连同马路绿化带中树枝上残余的尚未脱落的树叶都一并卷走。
随着哐当一声巨响。
一扇破烂出租屋中的门被突击的警方一脚踹开。
“别动!”
身穿便装的季霄举着枪,厉色道。
“蹲下抱头!”
季霄泛着绿光的眼睛,锋利如同刀刃,又亮的像是黑夜中觅食的野兽。